玉佩湿透,流苏长穗都沾上水液。
青黎揉她湿润的嘴唇,又捏捏她酸胀的双颊。
秦宸章被折腾得似是脱力,呼吸缓慢,缓了缓,才低低唤她:“青黎,抱我……”
青黎俯身抱她,身体贴合般地压着,手臂揽她的后背,以?此来安抚对方欢愉逐渐消散时的失落。
青黎问她:“我伺候得还行吗?”
秦宸章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唔一声。
青黎失笑。
恢复了一会儿,青黎才起身,拿湿帕给两人做了简单清理,又给秦宸章拢上干净的中衣,床上乱七八糟的衣物放置旁边的木架上。
她进旁边内间?洗手,出来后倒了杯温水,一边喝一边往床旁走。
秦宸章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身体半伏在枕头上,一只手臂从被子下露出来,懒洋洋地一动?也不动?。
青黎喝了半杯温水,剩下的都喂给了秦宸章。
秦宸章舔舔唇,眼中的湿气还颇重,盯着她看,声音微沙:“你手养好了。”
青黎嗯了声。
秦宸章抓着她的手看,当日伤的极重,即便用了去疤的药膏,但?还是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一道明?显的白色凸起横贯,小指也只能半曲着,无法全部打不开。
秦宸章摸她手心的疤,又轻轻揉她的小指。
青黎长了一双好看的手,她依赖这双手感知万物,所?以?养护得很是用心,即便是在清阳观时生活清贫,每晚也会用温水浸泡,消除薄茧,后来行医赚了些银钱,便随身带着香膏。
秦宸章却?说:“我喜欢你手上这道疤。”
青黎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问:“为什么?”
秦宸章不说话,换了个姿势,侧身面向她,握着一只手便闭上眼睛。
青黎察觉到她的疲惫,没有再问。
是年?十一月,京中还未迎来就在这种表面祥和、实则暗流涌动?的行宫盛宴中如鱼得水。
京中建问天?台,明?面上是由工部牵头,但?朝中上下都知道,这工程是昭义公主着手在打理——景贞帝感念她从头到尾都支持自己?封禅、建方台,自然也乐意在这件事?上放权。
如同奏折,问天?台一事?的账目和请示文书每天?都会由快马从骊京送到泺山,秦宸章早时看账批文,一日不辍,乐在其中。
历来工程浩大者?都是敛财的最佳工具,皇帝要建方台,户部初计每年?都要花费上亿钱,可落到实处的,只怕底下人先占九成,其余一二才分配到物料人资上。
秦宸章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从没想过要两袖清风,但?也不会允许被手下人任意坑瞒,打一开始便一式做两账,一账报国库,一账入公主府内库。
青黎为此给她新?设了一套进出销核的数字和记账算法,非是自己?人,任谁也看不懂其中猫腻。
除账目外还有批文,秦宸章沿用鸿文阁内部批文格式,要求工部诸人减了八成套话虚话,事?事?皆清晰,字字皆明?了。
如此精简一通,秦宸章虽初出茅庐,却?将事?务兼顾得极好,案上文书几乎没有积攒到过午时。
至此用完膳食,秦宸章便一身轻骑去行宫外与人围猎。
泺山因着几个温泉眼,水汽充沛,温度适宜,又因为山中有行宫,禁止百姓入内狩猎,经?年?下来,养的一山森林丰茂,满地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