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不远处,薛锦辞收整弓箭,掀开兜帽,向悬崖尽头眄去,命人前去探路。
他打马悠悠行在后端,哼一支清越的采菱曲。
风风韵韵,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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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打戏就是坠难写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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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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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迢迢意识清明时,恰有余晖透过纱窗,覆在她面颊上,火烧般一片橙红。
她瞳仁收缩,视线聚焦于窗边一个模糊剪影,窗边点着灯,细细一线烛火照明,隐约看得出是个郎君,身形颀长,在临窗读信。
她不敢贸然出声,敛着气息,迅速将四下扫视一遭。
观构造像大户常用的與车。
许是车马空间有限,不得已同她共处一室?
她捏捏衣角,试探道:“敢问是哪家郎君襄助?奴晋州人士杜九娘,在这拜谢郎君——锄强扶弱,侠肝义胆,实乃真君子!”
说着,俯身向他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烛花爆响,火光高涨,窗边人闻声回眸,露出半张面容,金冠赤袍狐狸眼,赫然是同她在晋阳有宿怨的薛表兄——薛锦词。
宋迢迢动作一滞,见他眉眼带笑,颊边酒窝盈盈,唇瓣张合:“不想有朝一日,还能得宋娘子唤某一声君子?”
车内烛影憧憧,糅杂霞光,一齐蒙在宋迢迢周身,她不露惊惶,面色几无变化,浅浅蹙额,十分莫名的样子。
“郎君唤奴为何?娘子?这……郎君恐怕是错认了。奴年过双十,早已嫁作人妇,数月前新丧夫郎,特地携着小叔归省,投奔老家双亲。历经世事沧桑,哪里还担得起郎君一声娘子?”
薛锦词听着,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改了称谓:“夫人莫恼。”
他噙着笑,在她跪坐的矮塌边放置一把匕首,“某前几日去大漠办差,风沙迷眼,生的椒疮才好,隐隐瞧出夫人有故人之姿,是以脱口而出。”
“无碍。”宋迢迢扯扯唇,顺势将匕首纳入袖中,问:“太行山东面的匪患现今荡平否?”
太行山东面即是昨夜她与银鞍吃茶的地界,她原是想着,两人快马行路整一日,马儿不得休整,连热茶都吃不上一口,不若在越过太行山这座天堑后,稍稍歇脚喘口气。
不想竟这样背运。
“已然无碍。那伙人原是大漠里一队沙盗,惯爱扮作行脚商卒,杀人越货,恶迹昭著。教某一路追撵,避到太行山内,大抵是近日钱粮所剩无几,冒险在山脚操起老行当。”
他从善如流作个揖,“多亏夫人,与夫人身侧的小郎君。二位实是好身手,以一当十,教我们这些吃朝廷军饷的都觉耳热,自愧弗如。”
宋迢迢旋身回避,推诿道:“班门弄斧,愧不敢当。奴当深谢郎君救命大恩才是。”
她一面说,一面亭亭起身,“观天色,奴与小叔叨扰郎君有多时了,当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