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茶盅喝了一口,接着说:“那个爹肯定丑,厚唇塌鼻梁,皮子黑。看我做什么?”
周松忍着笑转头看林密,林密笑道:“大人的本事很管用。”
周青云笑笑,指指东边的屋子,示意他们往那边去。
三人轻手轻脚走过去藏好,没多会,雀儿进来撤碗盘。
周青云剔着牙,在屋里来回走,小声道:“顺道叫那两位过来,小声些,别叫人听见,我可不想被打扰。”
“是!”
新桃和小茶走路轻巧,一块进屋,一前一后跪下。
小茶垂着头,新桃规规矩矩请示:“大人有何吩咐?”
“报一报你的本名,她的本名,原是主仆吧?”
新桃伏下去,隔了一会才答:“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不对,是奴婢,奴婢不懂规矩,请大人恕罪。”
“茶,呵,念过书的人酸腐,舍不得丢开姓氏根本,究竟是这个秋茶的茶,还是失察的察?我这里只缺粗使婆子,你们留在这,碍手碍脚。有什么说什么,我替你们打听着,早日送你们返家。”
新桃一口咬定:“大人,我们是恪州盘嶺县人,一个村的,都姓王。”
“哼,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我最烦被人糊弄,不肯答,那就去死吧!来人啊……”
新桃磕头求情:“大人息怒,大人杀我就好,她……”
周青云不睬她,专盯着小茶,冷声道:“这就不装了?”
新桃心惊,不由自主地往右边看过去,随即就后悔了,赶紧垂下头。
这小茶装蒜的本事高,听到要打杀,并没有动静,但这新桃太在意她,不经意就漏了馅。
周青云冷笑道:“你们来这,是为的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世上最蠢的事就是自作聪明,不老实交代,那香囊里的东西,就给我吃进去。”
新桃惊骇,抬眼看他。
她为了这一刻,练习过成百上千回,水湾眉垂泪眼,白日不起眼,夜晚在烛光下,似梦似幻惹人怜。
她捻了捻手指,催动药香散出。
周青云眯起眼,抬脚踹她,嫌道:“是你放的屁?这么臭!”
东间传来一声噗嗤,周松垂着头出来,将窗子推开。
跟错了人,他的嘴也开始刻薄:“要爬就赶紧的,一会可就不方便了。”
周青云那一脚踢得不轻,新桃倒地呻吟。小茶抬头,开了口:“周大人,若有得选,谁愿意做这样讨人嫌的事?”
“行,本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愿意再给你个机会。林密,拿那些画像来,让她认认。”
林密将岳家几口的画像全拿出来,一张一张伸到她面前,小茶看得仔细,在刘蔓儿这喊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