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豁嘴硬,还是什么都没招。”
“无妨,不招就多吃点苦头赎罪。”
“要是他们攻讦你用刑过量?”
“刑具刑具,一样刑具都没使,也没用过拳脚,怎么能叫用刑呢?坐牢不是做客,待久了难免消瘦,与我何干?”
周松笑道:“那你猜他们要用什么罪名拿你?”
“要火速拿下一个官员,要么是通敌叛国,要么是结党营私,要么是贪赃枉法,前两样我高攀不上,只有这后一个了。房家送过金子,给过粮食,外头店铺占过便宜,再掺一些他们自己的布置,这就齐活了。”
“那你怎么脱身?”
周青云仰着头,得意道:“好事一桩。等这位大人来了,只要预备一样东西,就万事妥帖。我就盼着他来呢,说不得将来我不做贪官,也能过上好日子。”
“什么东西?”
“到了那日再说,常见之物,好办。”
周松见他胸有成竹,不愁了。
徐点四处问了一圈,竟没找到一丝破绽。武功最好的殷若和林拾一凑巧轮值巡街,这里可疑,可所有瞧见的人,都说三名劫犯个子差不多,生得壮实。殷若厉害,但身材娇小,且人数也对不上号,更何况事发没多久,他们就回来帮忙了。
问到千山这里,也是一般说词。
徐点无奈,跑来找大老爷请罪。
“这怪不得你,也怪不得底下那些兄弟。实在是太突然,劫犯武功高不可测,下手狠毒,是我叫他们不必为一个畜生拼命。这混账张四海嘴硬,什么都撬不出来,白忙活一阵,唉!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人未必肯饶过他,带他回去,说不定是灭口呢。夜深了,着急也没用,明日巡城,再查查。”
徐点刚要说往后想留宿衙门里,就听周青云说:“你牵挂着公事,来回跑辛苦,要不就……”
徐点警惕,马上回绝:“大人,卑职家里还有老母亲要侍奉。”
“为人子女者,孝字当先,那就早些回去吧,别叫老人家担心。替我向她老人家问好,改日再去拜访。”
“谢大人体谅!”
徐点走了,罗八锁好门,过来回话。
周青云看着时辰钟,仔细交代:“拿叉子把高处的灯都熄了,只留大堂外东边那一盏。”
“是。”
“办完事就去歇着,不用再管,有我跟师爷在这呢。”
“是。”
屋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弱弱的灯苗偶尔颤一颤,惹得人心慌。
周青云坐不住了,起身往院子里去,周松跟在后边,小声提醒:“慢着些。”
这话才落音,前方的身影就跄了一下。他想要去扶,周青云来不及站稳就蹿了出去,飞快地搬了梯子来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