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活下来,做我想做的事,保护我还能保护的人。”
“你……”惊诧闪过他的双眼,过了片刻他才露出一笑,“好。”
一个轻柔又小心翼翼的拥抱,他的双手环住我的后背,指尖触碰在衫裙的边缘,下颌缓慢地磨蹭着我的颈间。
“假装生病,向母亲告假。这些日子,都不要再去宫里了。”
“若有万一,我在相王府也是一样的,哪就这么容易撇干净?”
“也不要待在王府,你跟着豆卢孺人去无忧观。若事情败露,只向母亲面陈,是你发现了王府异样,被我软禁在道观的。”
眼角的余光瞥向书案,上面还摆着几卷慧苑的旧作,我回抱着他,低声说道:“不去无忧观,我有地方可去。”
“王府的左右卫会跟着你,总要做做样子。”
我愣了一瞬,随即答道:“好。”
轻软的亲吻,如同他此刻的拥抱一样将我裹着,我们都默契地不再说什么,伸手解开对方的衣带。
没有炽烈的狂风骤雨,没有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索取,不是最后一次,而是像第一次一样,谨慎又用心地缠绕起彼此。
轻盈痴迷的抚触,柔软湿润的亲昵,两个身体一起将缓慢、从容和绵长的对话维持着。
就算我们之间夹着多少人和事,就算从前和往后有多少不得已和退而求其次,都不应该辜负眼前的欢愉和珍视。
阿兄的回信来得极快,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叫我尽快收拾行装,持明院可随时去住。
送信的仆从站在一旁,过了半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身边的玉娘也觉察出些许异样,盯着他好一会儿,他却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好奇地回看他,觉得的确有几分眼熟,却又不是相王府的人,像是隔了许多年见过的人。
“我在哪里见过你么?”
他笑得很是高兴,“孺人还记得十年前的魏王府吗?”
十年前……魏王府……我费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已经远去的记忆,武延基的样子却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孺人曾经救过我的命。”
在魏王府救过的命……心口突然像被针刺般疼痛,他是……替乔知之给窈娘送信的那个小仆从。
十年过去了,他都长大了。
我缓过心神,对他微笑道:“你不是去安宅了么?怎么如今在相王府了?”
“安郎君和安娘子叫我来的,说孺人近来恐怕需要得力的人在旁。”
相王府里的事,无须我多说什么,李旦也一切皆知。
玉娘的事、阿鸾的事,想必他也清楚几分,才想到从安宅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