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不知应该怎么理解这话,扶壶的手顿在空中,“是是是,以后一定注意。”
林巍抽完烟进来,坐下喝两口茶,在林北得的眼睛里牵起秦冬阳的手,“一起研究老鼠仓案。”林北得面无表情。
秦冬阳鞠了个躬,“林伯伯晚安。”
“家里不用这么多礼节。”林北得点点头,“晚安。”
秦冬阳心跳纷乱地随林巍回了房间,进门就问,“您听见林伯伯说什么了吗?他说家里。之前就说了一次,总共说了两遍。”
林巍见他目内流光,伸手捏捏那张脸蛋,“看来政委同志打算鸣金收兵了!”
“我怎么这么幸运啊?”秦冬阳咧了嘴笑。
“好容易满足。”林巍又捏捏他,“原本就该如此吧?”
秦大沛心细如发地观察了弟弟一大阵,没发现他在林家受难为的迹象,武断判定,“看来就是林巍子性格臭,他父母也没多难缠啊!”
秦冬阳想替林巍说话,又怕辜负了林北得和水隽影的善待,欲言又止。
“痛快点儿!”秦大沛说,“跟哥迟疑什么?”
“林巍子这称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秦冬阳问,“算亲近还是不亲近?”
“他现在只能跟你混点儿亲近,要不然哥不理他!”秦大沛毫不犹豫地说。
秦冬阳笑,“别。以前哥可看重林律了,我比不上。”
“那都是假的!”秦大沛瞪眼说瞎话,“到了关键时刻,还得血缘关系。”
秦冬阳笑笑作数,不再争辩。
“后面有啥打算?”秦大沛仍旧问,“回诺正啊?”
“我想回朗乾。”秦冬阳说,“反正林律以后也要回朗乾。”
再转头,秦大沛特地问林巍,“冬阳要和浩澄做同事去,你介不介意?”
“你介不介意?”林巍反问。
“切!”秦大沛深表不屑,“浩子是我兄弟!”
“那就行了!”林巍淡淡然地,“有助益没敌人,又放在你干爹我师父的地界,不好么?”
秦大沛呆想片刻,“林巍子,我干嘛要认识你这臭家伙?没你就没浩子和干爹,冬阳也不用当律师了!这还真是劫数!”
林巍笑了,“才觉得,晚了!”
向乾毫不迟疑地接收了秦冬阳,“放心大胆干,有问题找我。”
池跃故意吃醋,“向律好像有点儿偏心。”
向乾笑哼,“别人都说我偏心你,你又说我偏小秦,这种官司断不完了,随便吧!”
池跃领着秦冬阳认识了一圈人,帮他把工位安顿在小梁律师边上,顺口问,“你招不招助理啊?”
“开玩笑。”秦冬阳说,“一个案子都没有,摆谱?”
“那还不快?”池跃真笑,“质疑咱们于主任的业务能力呢?分分钟的事情。林律在忙什么案子?”
“老鼠仓案还有得弄!”秦冬阳回答,“所里又帮他接了一个非法侵犯。”
“强奸?”池跃皱眉,“这年头了,渣滓还不少啊?”
“没定性呢!”秦冬阳说,“女同事诉男同事,证据链上有缺失。林律接的原告方。”
原告方颇有姿色,看上去的确是易遭垂涎的体质。年轻女子也颇目下无尘,全程都是亲属替她说话,自己则很审视地打量林巍。
林巍能在秦冬阳那里改了脾气已是史上大进步了,对他而言尊重女性的前提条件是女性也尊重他,因此很冷淡地打断原告亲属,“这么私密的事情,律师更愿意听到当事人自己的表述。毕竟在我的职业经验里,合奸不成的比例远比强奸未遂要高。”
美女愤然起身,留给林巍一个怒不可遏的背影,跑到毕永吉那里大闹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