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道:「看来你对大表哥用情已深。」
元紫袖轻叹着倒杯热茶给他清胄,「感情嘛,不就是那回事,你看我顺眼,我看你眼顺,就顺和了。」
「你……你还真会打迷糊仗。」杜咏言自觉真被她打败了,不就一句回答嘛,瞧她扯的。「大表哥一定常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还好啦!我是很温柔的人,不是吗?」他不客气地自我褒奖。
他心想,她的温柔是表面的,实际上像是发了硝石的火药筒一触即爆。不过他聪明的没说出来。
「你和大表哥几时成亲?」他怕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她但笑不答,反问:「表小姐和杜夫人几时会来,我好早做打点。」
「如此聪颖慧黠,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眼底,一猜即知蝉妹回家搬救兵。」杜咏言想,蝉妹任性的个性全是娘宠出来。
「是呀!到时我的头又得痛了。」她得先把止痛的药材备妥。
「家母让你为难了。」他很清楚娘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人物。
「什么为不为难,这么许多年我也习惯了。」她指自己早已习惯头疼。
「紫……紫袖,来……来了。」上气接不了下气的翠花,急急忙忙地奔进楼。
「先喘口气再说,谁来了?」元紫袖端了杯茶让她顺气,心里有个底。能让翠花像见鬼般地尖叫,急切地来通报,除了杜夫人,还能有谁。
翠花咕噜噜地将茶一口饮尽,用手背拭去茶渍,「杜夫人带了好几位家丁来理、理论。」
「好,我知道,你去服侍小姐,别让她和新姑爷上大厅,免得遭池鱼之殃。」
由于小姐长相太酷似生母苏莞莞,简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所以杜夫人不能明找二夫人算帐,就把气出在小辈身上。
杜夫人每回见着了小姐,知道她听不懂暗讽,就明白挑明地骂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甚至故意推她,还好她为人心善,尽量不去招惹杜夫人,避开一些是非。
「好,我马上去挡着大小姐。」翠花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小姐住的笑喜楼而去。
「表少爷,看热闹吧!」元紫袖偏着头侧望看社咏言。
他只有无奈地撇着嘴角自嘲,「能不去吗?」
没一会儿,数星楼真成了空楼。
※※※
「姐夫,你得为蝉儿作主呀!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帮着外人,何况紫袖不过是个丫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杜夫人,正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哭声之大令人想掩耳,又怕得罪了她。
段正高坐在正厅堂,两眉之间被哭声给哭皱了,旁边坐着他清艳如花的二夫人,容貌依旧光滑如丝,不见老态,光华直逼日月,如同另一个版刻的段天喜,只是多了成熟妩媚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撩人的风情。
段正无奈地说:「文娟呀,姐夫也想替蝉儿作主,可惜年轻人脾气倔,姐夫也无能为力。」
「你怎能那么说,愁儿是你生的,应读听从父命。」杜夫人的手绢哭湿了又换另一条丝绢拭泪。
「你是天愁的姨娘,应该知道那孩子的性子,根本不听人劝。」段正发愁地想,真是好难听的哭声。
心想,早知道他就好好地待在茶泌居不就成了,干么捺不住寂寞出来找茶喝,结果茶没找着,人家倒上门来找「碴」。
他不禁责怪自己这张口害了他,因为贪茶喝所以被逮个正着,落得被泪水淹攻的可怜下场。
「那是因为你这个不长进的爹,所以才管不住同样劣性的儿子。」杜夫人指责着,真是有什么样的爹生什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