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袁断山已经猜到了些许,笑着问道:“可是为了漕运货物被劫一事?”
“不错。”
谢念瑶颔首,微微叹了口气,“此次被劫的货物,乃是清河崔氏的丝绸,价值不菲,父亲为了此事,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念瑶不想父亲太过操劳,是以私自前来,想请袁当家出手相助。”
微微眯着的眼眸中泛着凌厉的光芒,袁断山端起茶轻轻抿着,吐了口气说道:“袁某开的是镖局,有镖自然要走,不过海盗毕竟与寻常山贼不同,他们居无定所,想要剿灭颇为费事……”
谢念瑶听得出来,袁断山这是在讲条件,来的路上她便想过了这个问题,假装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若是袁当家能够将那批货物夺回来,我会说服父亲,将此次漕运的收益,尽数交给袁家。”
换言之,陈郡谢氏相当于白忙一场。
袁断山虽是武夫,可对生意的门道也知道一二,在心中盘算了一阵,摇头说道:“不够……海盗猖獗不是一日两日了,想要剿灭他们,势必要出动大批人马,谢大小姐可曾想过,我们袁家会折损多少人马?”
闻言谢念瑶微微一怔,她确实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歉意道:“是我鲁莽了,袁当家,待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前来与您商议。”
说罢便要离开。
便在此时,陈郡袁氏的大公子袁成走了进来,目光从谢念瑶身上一扫而过,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对袁断山说道:“父亲,我觉得此事可行。”
袁断山正襟危坐,瞧着自家儿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袁成背着一只手,行至近前,“我们袁家走镖多年,早就积累了丰厚的名望,可近些年来,生意却驻足不前,父亲可想过为何?”
“你知道?”袁断山拧眉问道。
“太平盛世,山贼无多,袁家的家当,都是靠着先辈用武力撑起来的,可无山贼,就显不出我们的能力……”
袁成侃侃而谈,“如今却是不同,海盗猖獗,漕运深受其害,若我们能除掉海盗,世人都会高看我们袁家一眼,日后生意定然会更上一层!”
这番话一出,不只是袁断山,谢念瑶也是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她自然听得出来,袁成所说有一定道理,可却有点牵强,除掉海盗,受益最大的还是陈郡谢氏。
袁成为何要帮她说话?
她并未看到,袁断山和袁成悄然交换了一个眼色,袁断山心中有了猜测,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谢大小姐,还请稍等片刻,我与袁成商议一下。”
随即两人去了后堂,袁断山眉头紧蹙,看着袁成问道:“你方才所说,初看有些道理,可于我袁家益处不大,你可是看上了她?”
“不敢隐瞒父亲,正是。”袁成颔首道。
袁断山眼皮一跳,脸色便沉了下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