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禹神色并不好看,哼笑一声。
“按他这个路数,后面的情节肯定要复制当年的事,”闻珂皱着眉头:“当年的风风雨雨我也是一起走过来的,那时候你的那一系列操作每一步都堪称牛批,要自己对付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宿元禹没说话,闻珂看过去,疑惑地问:“你怎么是这副表情?”
就见宿元禹哼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他能多出息了,谁想到绕来绕去,对他来说最难的事情还是要赢过我。”
“这也不怨他,”闻珂叹口气:“谁让那个小兔崽子当年心气比天高,除了你家老爷子谁也不服。结果后来冒出来个你,处处压着他,把人家压崩溃了。小孩子走火入魔出不来了,老大,你也有很大责任啊。”
宿元禹微微挑眉。
楚泽对于这个发展倒是猜到了七八。按照宿元禹的说法,宿元灼从小聪明伶俐,接管公司之前就为公司的发展做出过不少功绩,成为公司总裁之后公司的发展更是势如破竹。他有胆子,有能力,还年轻有着大把的时间,寻常的困难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从始至终,宿元灼的心魔始终只有那一个——那个他永远也绕不开的大魔王哥哥。
你不是厉害吗?好,你自己来和你自己争。
不仅要和自己争,还要看着那个被丑化的自己,被恶心着度过整段游戏时间。
这是宿元灼的心魔,也是他对宿元禹的报复。
“罗阇,长老们,”阿卓说:“这次的争斗里,我们损失惨重。下斯仁乐部落临走前恐吓我们,现在部落中很多人被吓破了胆,打算离开部落。”
老罗阇皱眉:“这样的人大概有多少?”
阿卓:“据我估计将近一半。”
屋内的人都沉默了,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再一次下压。
“你们两个怎么想?”老罗阇看向两个孙子。
“刚刚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趁乱逃走了。”阿卓冷哼一声:“这些人胆子比兔子都小,无非就是被下斯仁乐部落的那些人吓到了,只要我们也用同样的手段恐吓一下,比下斯仁乐部落的人吓唬的更厉害,他们自然就不敢走了。”
阿鱼皱眉:“他们也不过就是想活命而已。”
“那就背弃自己的部落吗?”阿卓不满地看他:“危难关头,丢下自己的部落自己活命,这样的人连神灵也要厌恶,死了都没人会愿意记得他们!”
几位长老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阿鱼犹豫片刻,说:“罗阇,我也曾经在其他部落生活过。相比之下,我们的部落无论粮食还是武器都不丰富,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只有偶尔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寻找食物供给给士兵们,周围部落虎视眈眈,我们的士兵们缺少武器,每次争斗必然死伤不少,甚至很多人出门前都抱着回不来的预期,还有部落里女人们,她们每天辛苦劳作,却始终生活在担惊受怕里,担心饿了几天肚子的孩子,担心丈夫再也不会回来……”
阿美听着阿鱼的话,沉默地低下了头,眼中有泪珠在闪。
阿鱼微微蹙眉,接着说:“部落里的人,他们没享受过多少部落带给他们的好处,却要背着对部落忠贞的责任。就算他们表面说会对部落和罗阇您死心塌地,可心里真的会这么想吗?”
“你这意思是不满意罗阇对部落的统治?”一位花胡子的长老指着阿鱼,不满道:“阿鱼,你想好了再说话!”
“就是啊阿鱼,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带着大伙去打仗,就可以随便插嘴罗阇的决策。你才来部落多久?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就是!怎么能这么说话!”
“打了两次仗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小杂种就是小杂种,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
……
阿鱼就静静地听着,也不争辩,看神色似乎这样的话已经听过很多遍。
老罗阇坐在上首,沉默地看着这场纷争。
而阿鱼说的那些话呢?似乎没人在意。
楚泽微微皱眉看向宿元禹。宿元禹面色平静,事不关己的默默喝酒,闻珂神色不大好看,似乎回忆起了更糟糕的过去,只有夏阳恨手里没把瓜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径自分析:“这个阿鱼看起来明显在部落里受气,但是听分析,他显然没阿卓那么爱pua,这次我站他!以后他肯定比阿卓要厉害!啊呀不对……”夏阳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瓜:“任务是帮阿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