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除了一块碍眼的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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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
穷到山穷水尽的滋味是怎么样?
穷到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是什么感觉,真想好好的尝一遍。
官道上有一人一马相伴入城,人畜同样的落魄到神鬼回避,一身的邋遢连乞丐都不屑与之交谈,大老远一闻到臭味就赶紧拿起乞讨用的饭碗走人。
穷人是不需要骨气,只要换一餐温饱余烦已了。
远远的影像逐渐变清晰,瘦弱的老马瘸着后腿。拖着泥沙彷佛快断气地直喘,背上的皮毛东缺一块西缺一角地几可见骨,显然病得不轻。
而牵着马的“大叔”长得虎背熊腰,新生的青髭分不清是本色黑紫或是脏污,胸前一大片酒渍子散发出恶吴,可说是穷人家的表象。
说是大叔似乎抬举了,满脸的风霜应该年纪一大把了,偏偏那双眼锐利得吓人,大人小孩一瞧见吓得手软脚软直呼鬼来了。
“真是见鬼了,不过是不小心溅了一身泥,值得这么大呼小叫?”
发乱覆眼中的炯炯精光一透,浑身狼狈的男子牵着老马走向一旁的小茶棚,声音低哑的叫了最便宜的劣茶止止渴,半天才翻出两枚铜钱付账。
穷鬼。
男子可由茶棚主人眼中读出这二字,他当真是穷到要卖马来换些银两,只是他不确定这匹老马够不够换三个馒头,人家怕是嫌弃了它肉少塞不了牙缝。
低低的一笑,入口的浊茶还真涩,他这算不算自找苦吃,舒适的日子不过跑来当穷人?
“你听说了没,无心观音居然在自个婚礼上摆了众人一道,硬把新郎倌扔出大门口。”
“咳!这才不稀奇,她礼照收宴席照摆,让宾客酒足饭饱的一脸醉意走出玉壶山庄,你说好笑不好笑?”
“真的假的!有女子这么惊世骇俗,那名声肯定不好。”一道好奇声突然介入。
茶寮酒馆本是聊人是非的场所,多一个人开口少一个人开口无碍话题,就看够不够耸动。
“谁说的,玉家二小姐的名声可好得没话说,不然地方上的人怎么会尊称她一声观音呢!”
谁敢说二小姐的坏话,又不是打算从此断了生计。
“可是把自个相公丢出大门岂不有违妇仪,为人所诟病。”多叫人不解的矛盾
悍妇还有人拥戴?
“你是第一次到洛阳城吧?”说话的人斜瞄了一眼,入目的那张脸着实吓了他一跳。
“是呀!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他的长相很吓人吗?落拓男子自问。
看来有修饰的必要,否则无财无势的“穷人”怎么拐到一个知心伴侣呢?
“别说指教,你要记住一件事,在洛阳城你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玉二小姐。”他说得小心翼翼怕被人听见。
其实大街小巷谁不拿王家的琐事当闲话家常的话题聊着,只在于敢不敢光明正大、旁若无人地说嘴罢了。
“为什么,玉家千金凶狠至此,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可别像城阳公主一样蛮横无理。
又幸好他要找的对象不是她。
“此言差矣,二小姐是我听过最好脾气的千金小姐,玉家下人也从来没见她发过一次脾气。”简直淡如观音相。
另一人也附和,“是呀!没错,听说她不曾扬声骂过人,柔柔淡淡地好像供奉在庙里的圣水。”清澈无波。
落拓男子眉一皱,“圣水?”多奇怪的形容。
茶客压低声音透露,“我们洛阳城的商家都是靠二小姐提拔才能兴盛,一大半的店铺还是向玉壶山庄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