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想见你。”尴尬。
他顿了顿。“好,我明白了,你先去卖鹿茸,等我看好了铺子再去城门口接你,别走太远。”
“……好。”
乔立春带着孩子走入药堂,她仍感觉得到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背后,让她感到一阵羞恼,不自觉心口发热。
在药堂里待了约一刻,她取出用布包好的鹿茸直接和掌柜的交易,两人互有退让的以七十八两成交,也就是说一只鹿茸是三十九两,比鹿肉还值钱,她卖给村民的鹿肉才得银二十两。
不过也差不多了,除却鹿皮、鹿鞭不算,鹿鞭她画夹泡酒了,光一头雄鹿就让她赚了快一百两。
等乔立春再走出回春药堂时,停在门口的驴车已经不见了,她吁了口气,不算是失望,但也有些张然,在她两世为人前,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向她求亲,她心有点慌。
“娘,那里有画糖儿。”
吃过画糖儿的乔雅音眼露渴望的盯着对街的小滩子,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煮着糖水画糖。
“好,娘给你买,伹不能吃太多,”
偶尔为之尚可,若天天吃糖她就要担心了。
“嗯,只吃一个。”她可爱的一点头。
万福县的人口约三万,是个还算繁荣的是城,县令姓张,和土地爷爷同名同姓,叫张福德,他因名字有个福字才被派到万福县上任,身形略微发福,为人……不好也不坏。
在他治下嘛,大案子没有,但小打小闹的事件倒是不少,善于搓汤圆的他是两边收银子,再私下劝和,谁敢不听劝就摆出官架子以势压人,看谁还敢在他的县城里闹事。
所以乔立春走在热闹的集市里,吵吵闹闹的喧嚣声是有,可没人大打出手,还买了不少镇上没瞧过的小东西,裁了几匹布,小儿的启蒙书,小巧精玫的珠花……东西多到她得买只萝筐装。
人是铁,饭是钢,走久了也会累,看着一儿一女快走不动的样子,乔立春就近挑了间饭馆,让孩子们吃顿好的。
但是菜刚上不久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瞧见渣夫……她的前夫也来了,双手殷勤的扶着一名稍稍显怀的少妇。
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你在这里干什么?”
因为乔立春母子三人就坐在饭馆入口处,十分显眼,乔立春能一眼瞥见钱平南,钱平南自然也看得见她。一见前妻居然面色红润的用膳,没有一丝潦倒凄楚的模样,他顿时大为不满的出声一喝,认为眼前的一大两小太碍眼了。
他不是不要自己的亲生子,而是得看谁生的,如今他的新妻子有孕,那酷似前妻的一子一女自是越看越不合意。
两情正浓时看什么都顺眼,一旦情海生波,两相决裂,那就憎之如敝屣。
“吃饭。”
他是傻了吗?明摆的事何须再问。
乔立春以看傻子的神情斜瞄对方一眼,好像他是影响食欲的脏物,看过之后便不再注视,转头为儿女添菜加汤。
“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里?”钱平南气急败坏的扬高声音,意思是这儿不是她这为夫所弃的下堂妇该来的地方。
“吃饭不在饭馆,难道要我上绸缎铺子?”这人说话真滑稽,做生意的门开四方,有银子就能入内。
听到她一反常态地跟他顶嘴,钱平南更加气愤的涨红脸。“我是说你怎么会到县城来,你不是滚回周家村了吗?”
“讨生活。”大路朝天开,谁都走得了。
“我给你的银子还不够你用?”省着点也能用上三、五年,乡下地方哪需要用到那么多银子。
“屋子损坏得严重,光是修缮就用去了不少银两,屋内的器皿、被褥长年不用也坏得差不多,大部分用具都得换新,还有木头家什也烂了底……”真当他给的银子是聚宝盆吗?哪有银子生银孙,孙再生孙,生生不息永远也用不完的事:乔立春眼皮一垂,掩去眼底的嘲讽。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废言,你立刻给我走,不许再出现在我附近三里。”
她没钱关他什么事,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过得好与坏都与他无关。
“三里以内?”她嗤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