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名叫雀儿的丫头长得娇小,她一咬牙,扬起手就要朝乔立春落下。
伹是她的手才刚一动,手腕内侧忽地一痛,她惨叫一声跌坐在她,捧着手直掉泪。
“叫你打个人你给我坐在地上哭是什么意思,我使唤不动你了吗?”段锦如边说边往丫头的脸面踢去,意在毁她容。
“不是的,少奶奶,奴婢痛……”好痛,她的手是不是要断了,连举都举不起来。
“还敢躲,我让你更痛……”一脚没踢着的段锦如提脚再踢,全然未曾顾及她有孕的身子。
倒是一旁的钱平南急得跳脚,亦步亦趋的守着妻子的肚子,唯恐她把自个儿的孩子折腾没了。
“娘子,孩子呀!你的心肝肉……”
他看得胆颤心惊,妻子不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吗?怎么会是这样的母老虎,他……他是不是娶错了,她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姊姝?
说实在的,钱平南真被妻子的威猛吓到了,他当初娶的是面色羞涩、眼儿含笑的官家千金,而非醋意横生的泼妇。
他却不知道这才是段锦如的真性情,打小被亲爹宠坏的小女儿性子习蛮任性,无理取闹,只有别人让她的分,没有人敢和她争夺,她想要的就要双手捧到她面前,否则她就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一提到孩子,段锦如才稍稍压下怒气,纤白葱指指向身后膀粗的婆子。“柳嬷嬷,你去。”
柳嬷嬷年约四十出头,她是段锦如的奶娘,同时也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整治起底下的丫头颇有一套,段锦如今日的骄纵也有她一分功劳在,娇惯她不遗余力。
“小姐放心,老奴一定让她从今而后不敢再在你而前出现。”哼!不知死活的小贱人,她要打得她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有乔立春两倍身躯大的柳嬷嬷往前一站,摆出要掴掌的架式,她当她还在段家的后院,一干丫头见了她就浑身发颤,不敢动的站好,等她吸一口气再把巴掌挥下。
她气势十足,眼露凶光,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气焰高涨的把人看成一担就碎的小虫子。
“娘,我怕。”她的眼神好吓人。
乔雅音小脸一白地投入母亲的怀抱,一旁的乔弘书也抿着双唇,紧紧贴着母亲。
“不怕,娘在。”乔立春面对女儿的笑脸在看向柳嬷嬷时一变,冷厉寒霜顿时透眼而出。“你,吓到我女儿了。”
“我……”莫名的,柳嬷嬷身子一寒,往后退了两步。“小贱人,休、休得无礼,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王法之前,王孙贵族也得伏首认罪“放肆,我家小姐岂是你能造次……”啊!她的脚怎么了,为什么动不了,有……有妖法。
柳嬷嬷就像被定住似,除了眼珠子和嘴巴还能动外,其它地方都像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
“柳嬷嬷,还不掴掌?”一个个都反了不成。
柳嬷嬷一副快哭的模样。“小姐,老奴不能动。”
“你在说什么疯话,怎么可能动不了……”她用力一推,柳嬷嬷顿时像一座石雕似的直直倒下。
砰的一声好大的落地声,地面扬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柳嬷嬷的两管鼻血往下流。
偏偏她还擦不得,因为她不能动。
“你对柳嬷嬷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段锦如的指责,乔立春没事人般拍拍儿女的头。“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一动也没动,你哪只眼睛看我动了手脚。也许是缺德事做多了,入家找上门来也不一定呢,我看哪,少走夜路,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她竟敢这么说。
乔立春碰也不碰朝她伸指的段锦如,仅用嵌子将她碍事的手指头挪开。“我们还没吃饱呢!这一桌饭菜值一两银子,不吃会暴殄天物,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