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搞不清状况,也不敢妄动,皇帝护卫却目标明确,“长生大人,陛下有令,请您带两位公子回去。”
郑长生抬眼看向了陆白,张嘴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快走。”
陆白看了看他身后的衙役,以及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皇帝护卫,“阿杳叫他们回去。”
察觉到情况不妙的魏知杳听话的让胡屠洛宁等回了桃木伞中,陆白一手将剑塞入了剑鞘,另一只便揽着他的腰将人抱了起来,魏知杳有点懵,“你干什么?”
陆白没有说话,抱着他转身便跑,没有得到命令的衙役不敢追,皇帝侍卫却忍不住了,郑长生伸腿挡在了跟前,皇帝侍卫被摔了个结实,来不及骂人又起身想追,郑长生又故作好心的将他扶了起来,“这么打个人怎么路都不好好走。”
他想动身,但跟前的人死死的捏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按在了地上,这侍卫没有办法又牛童冲衙役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
郑长生将碍眼的一缕头发甩到了伸手,“不能去,他们可带着三只鬼呢,没有天师你们也敢追?”
一提到鬼,这些衙役就不敢动了,只得呆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等着郑长生的指示,那侍卫气急败坏,“你敢违抗陛下的命令,你不想活了。”
他冷笑说这不敢手下却没有动作。
侍卫咬牙启齿,“你等着!”
确定陆白走远,郑长生这才松开了他,侍卫眼见把人看丢了又将恶狠狠将怒气发在了衙役身上,后者人微言轻,敢怒不敢言。
郑长生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又忍不住叹气,他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魏知杳对他产生信任了,但他太低估陆白了,明明陪着魏知杳更长的是他,但在魏知杳心目中,他说十句都比不上陆白一句话,好不甘心啊。
从城中出来后,魏知杳便蹲在路边吐了,这叫什么,晕人吗?
陆白拍着他的后背又递了水袋过来,薄荷红菊茶让他稍微提了提神,看来今夜是只能露宿了,他将破庙内的枯草扒拉了两下,又同破旧的佛像拜了三拜这才瘫坐在了地上,陆白捡了些柴回来生了火,魏知杳又将薛常在叫了出来,伸手替他揭下身上的符箓扔进了火堆中。
薛常在合上嘴蹲在旁边陷入了沉默中。
魏知杳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又主动问道:“你刚才说,有些事我应该知道了?我该知道。”
他抱着膝盖坐在了远离火堆的位置,又怯怯的看了一眼出门而却的陆白,后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破门之外,“你怕他?”
薛常在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他好像真的会杀了我。”
魏知杳无言:“你已经死了。”
“他会让我魂飞魄散的。”
魏知杳就没什么耐心了,“他不是纯阳之血,显然不能,能这么做的只有我,若你再婆婆妈妈我就要放血了。”
薛常在唉声叹气的瞥了他一眼,他死去很多年了,哪有什么气可叹,魏知杳张嘴作势要咬手指,薛常在怕怕的摆手,“我说。”
闻言他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薛常低头将目光落在了地面上,“你今年十九岁了,我也死了十九年了。”
他记得薛常在说过,当初,他留下故人之子,所以被人暗算以至于连累了两个学生,这意思是故人之子是他吗?魏知杳将手放在膝盖上,又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披风,“你……认识我的亲生父母?”
“阿杳,你不是一个愚人,你应该有所怀疑了吧。”
魏知杳拽紧了膝盖上的衣物,将半张脸埋入了胳膊中,“那个郑嫣儿……是我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