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兄弟也听话,从前范思本出手大方,这些人跟着他,颇有些积蓄,如今也听从他的建议,把这些钱统统换成了美金,再通过各种渠道,要么转移回国,要么存到了欧洲的银行。
不管怎么说,从前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是可以保住了。
“月儿,你真的神了,未卜先知啊。”范思本说道。
“还好我们动作快,换美金换得及时,如今,银行和兑换点门口,天天排长队,稍微去晚了,就没有美金可以换了。”
“卢布的汇率,也是一天一个价,波动非常大,我们大市场的商户,都被搞得人心惶惶。”
“汇率把握不好,卖得越多亏得越多,好多商户都提不起做生意的精神,整天满世界跑着去换美金呢,生怕卢布烂在手里。”
“情况不容乐观,现在俄罗斯这边失业人口剧增,红场上,几乎,每天都有抗议的人群。”
“我一有时间就逛市场,逛超市,观察物价的变化,俄罗斯的物价上涨得太快了,我们这些外国人体感不是那么强烈,再这么涨下去,那些收入微薄的俄罗斯人民,才真是水深火热呢!”
“月儿。”范思本说得有些动情:“我觉得,你就是上天给我的一个礼物。”
“多亏了你,我们才提前布局了国内的市场。”
“我是感觉,俄罗斯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上层快要撑不住了,要出大事情了!”
上
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俄罗斯政坛暗流涌动,叶大帝的“休克疗法”在后来被证实臭名昭著,彻底将狂风暴雨中还没有站住脚跟的俄罗斯经济推下悬崖。
经济危机的风暴席卷整个俄罗斯,货币贬值,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在这一片乱世之中,普大帝横空出世!
但是,政权的更迭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
俄罗斯人是典型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那个时期,俄罗斯的政坛,帮派林立,明争暗斗,暗杀活动十分猖獗。
这也是许知月最为担心的一点。
范思本的背后,是尤里的势力,而尤里,正是处于莫斯科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
她担心,范思本会被迫卷入黑暗政治的暗流之中。
自从范思本走后,许知月会在每天早上的六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完吃过早饭,便坐到前院海棠树下,抱着电话,静静等待。
七点钟,范思本的电话,会准时到来。
莫斯科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五个小时,许知月的七点钟,是范思本的中午十二点,莫斯科的午饭时间。
这个时候,忙忙碌碌的范思本,可以抽身出来,躲到车里,给远在万里之外的许知月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哪怕是晚来一分钟,许知月便会心慌,只有通过电话,知道范思本在莫斯科平平安安的,她紧绷的心弦才能松懈下来,躺在摇椅里,赏花,赏天,听鸽哨。
范思本离开后的第十八天,许知月吃过
早饭,和从前一样坐到海棠树下,等待范思本的电话。
不过这一次,她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