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闵这话说得也不假,毕竟就那么匆匆一眼,谁会记得清楚,况且又是隔了那么多年,但是就这么来说,这明显就是跟王鹏当初跟我说的有出入。
“对了,你今天找我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薛闵适时地发问,让我暂且将这个疑问收了回去,这才想起这次过来找他的目的。
我从包里掏出拼图的照片,递给他,“你之前说不知道我老公的下落,我猜他应该是躲在这里了,你能找到这个地方吗?”
薛闵看到照片,整个人都懵了,大喊一句:“哎呦,我的老佛爷。这照片啥都没有,就一间破木屋和一堆烂玫瑰花,谁知道哪里打哪里啊,姑奶奶,你这不就是成心为难我嘛!”
我没空听他说这些没用的话,莞尔一笑,“你这么有能力,找这么一个地方对你来说绰绰有余,我对你绝对有信心。你连许宁远换了张脸都知道,找这么一个地方,对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是么?”随后,从包里掏出几沓钞票甩在地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这里双倍的价钱,应该够你屯置好一阵子的‘精神食粮’了。”
薛闵看着这几沓钞票,双眼直冒金光,忙上前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紧紧地藏到自己的衣服里,“既然梁太太对我这么有信心,那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的。”
“好了,少来擦马屁。”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回头提了一句:“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梁太太’,我叫方槐,你叫我方小姐就好。至于那个男人,也不要跟我提是我老公,知道了么?”
薛闵赔着笑脸似的,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改口,方小姐。”
我看着薛闵点头哈腰的模样,不禁感叹金钱的魔力。
晚上。
我来到了薛闵前段时间查出来许宁远现在在工作的夜总会。那是当地最出名的一所“鸭子店”,光顾的人多数都是当地一些有钱但是生活有苦闷的妇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气质出众的男人今日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居然要到这种场所谋生。不过听薛闵描述,他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出卖自己的色相肉体,只是纯粹地在洗手间里当一个打点的小哥。
看着我的衣着打扮,门口迎客的一个男人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我。
他一凑近,浓烈而又廉价的古龙水味道直冲上来,惹得我喷嚏连连,皱着眉头跟他拉开一些距离。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呢?”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古龙水味道,半捂着鼻子,敷衍地说:“我想先自己一个人坐一会儿。”
男人立刻敛了讨好的脸色,闻言将我领到一个吧台前。
“有没有包厢?”我取出几张钞票,递到他眼前。
“有有有,当然有,这边请。”男人眉飞色舞地把钱收进自己的口袋,点头哈腰地又带着我拐到包厢里头。
我环视了一眼包厢的环境,勉勉强强地坐了进去,酒吧里头的灯光和声音晃得我整个人都有些不适,我实在感觉不到这样的环境有何乐趣可言。
那个男人见我坐了下去,转身就走开,可是没过一会儿就带着一瓶不错的酒拐了回来,在我身边坐下来,一个劲儿地给我介绍他们这个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又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听得实在不耐烦,看着桌上的酒勉强还过得去,倒还是想喝上一杯。
男人是会看脸色的人,连忙伸手给我把酒倒上,我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拼命想讨好我的男人。突然间,我像是能够感觉到流连在这里的人,那些乐趣是从何而来了。
即使明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的钱,可是对于一个有钱的女人来说,如果用钱可以买到这肤浅的快乐,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值。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值得我为他再多花一分钱的地步。
我不以为地喝下他递来的那杯酒,然后慵懒地看着靠在沙发上,男人想要上前靠近我,我却皱着眉头地别过身。
男人见状,只好讪讪地收回身去。
我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手机,翻开图库,找出一张照片,“你说你们这里什么样的男人都有,那我想要这款的有吗?”
说话间,我将手机里的梁宇的照片递到他的面前,他眯着眼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原来小姐你是好这一口呀。”
“是,那你这里有吗?”我挑眉地看着男人。
男人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有,当然有。您稍等,我现在立马出去给您叫来。”
说刚说完,男人一支箭地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