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
钟淳感觉衣裳忽地一松,紧接着脸就被扳了过去,对上了钟曦那双晦暗的眼:
“小十三,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全身一僵,抿了抿嘴,听见他三哥说:
“这里是烛英殿,是皇后……”
钟曦低声加重了语气:“……侍寝的地方。”
钟淳原先还未反应过来,等到他三哥开始脱他衣裳时,才缓缓瞪大了眼,语无伦次道:
“钟曦!!你……你被那什么蛊毒傻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疯了!……”
“嘘,小十三可得小点声,若是一会让那些老骨头发现你在这儿,必定又得长篇大论地训斥我几个时辰了。”
钟曦面上势在必得的微笑直到将钟淳里衣褪尽的那一刻消失了。
而钟淳在看见那婢女究竟给自己穿了什么之后,方才死水般的平静也荡然无存了。
他指着自己身上那件鹅黄芍药肚兜,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要杀要剐就算了!你……你给我穿这种东西来羞辱我!!?”
钟曦的目光根本不在肚兜上,他死死地盯着钟淳的脖颈、手臂、腰际……
——上边竟早已遍布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淤青。
单是望着,就能想象出一双大手是如何将腰一点点环紧,又是如何在上面留下失控的指印……
更何况那些情难自禁的痕迹根本不止一场性、事所能留下——
一股强烈而不甘的妒火直直烧上心头,但到底是自己先拱手让人,连半分怨由都怨不得别人。
钟曦双目发红地握住了钟淳的肩头,不顾他吃痛的叫喊,逼着他回话:
“……说,你究竟让张鄜上了多少回?”
棠棣(四)
见钟淳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钟曦更是气得牙痒痒,不知是在痛惜还是懊丧,恶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
“……不知廉耻,张鄜若是早年娶妻生子,只怕儿子都快赶上你的年纪了。”
“怎么,你在床上是不是还得唤他一声‘爹’!?”
钟淳反应过来,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然而心口却好似被人插了一把软刀子,刃尖都烂在里边糊成一团。
他奋力推开钟曦,不知道这人究竟发的哪门子疯,委屈地骂道:“滚!!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提张鄜的名姓!!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