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到县城城门。果然如王二所说,有人在盯着郭家五口。眼看前头那一帮不是衙役,偏摆出衙役的款来,排查路人。弘经悄悄靠近了问,“谁呀?”
孔郭郭皱眉,“耗子,专啃国库的耗子。”
到了跟前,那人非要孔郭郭把帏帽拉下来。
弘经乐了,上前打哈哈,“那个,那个,还是别看了吧?”我怕吓死你。
那人嘿嘿乐了,趾高气昂,“小爷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年我跟我阿玛在京城的时候,还见过当今固伦公主,那才叫国色天香。你家婆娘,能比得上公主吗?”
弘经暗想,我家婆娘,将来位份,与公主相当。
弘经磨叽,孔郭郭在一旁看的心急,跳下车来,对着那人一笑,撩起面纱,就冲弘经大骂:“呜呜,都说了我不丑,你偏不叫我见人。叫大家伙儿看看,我哪里丑了。是不是,这位爷?”说着,冲那小爷一龇牙。
“哎呀妈呀!”那小爷吓的一个趔趄,急忙往后退几步,冲他二人忙不迭摆手,“快快快!赶紧过去,别污了小爷的眼!”说着,嘀咕一句。
弘经与孔郭郭驾骡车进了城门,趁无人之时,孔郭郭悄悄问:“刚才他说什么?”
弘经笑笑,“他说的是满语,意思是,相貌堂堂一汉子,怎么娶了个丑婆娘。”
孔郭郭冷笑,一路沉默,驾车到了县衙外。由弘经出马,当天就打听到了赵师爷住处。二人趁着傍晚天色昏暗,见了赵师爷。
赵三捋胡子,“大姑娘放心,我已经把当年兄弟都找齐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截囚车。”
弘经叹气,“这些人,还真讲义气。”
孔郭郭摇头,“三舅舅,那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说此事风险太大。就是成了,从今以后,咱们十三家,连同我干娘家,就不得安生了。咱们还好些,大不了,生意不做。可干爹那么大的家业,说不做就不做了?您还费心,在江南买了茶山,也不要了?”
赵三不答,看看郭郭,再看看郭郭身后年青人,笑笑,“你有办法?”
弘经没说话。孔郭郭点头,“官场的事,他比咱们懂得多。我想带他去见我爹。”
赵三迟疑,但还是安排下来。当夜,二人佯装探望牢里一位老妇人,偷偷去见郭敬安。
孔郭郭知道,这不是撒娇使性的时候。见了郭敬安,哽咽着安慰几句,就把弘经推出来。嘱咐郭敬安跟他好好说说,自己给他们望风。
候着时候差不多了,二人便离开南衙,回到赵三住处。自从出了牢狱,弘经脸色便不好。孔郭郭也没问。爹爹肯定是说了最近几年,海塘修筑时,那些被吞污的款项。或许,爹爹手里,还有证据。只是,还没拿出来,便被他们下到监牢里了。
赵三看这二人都不说话,便陪坐在一旁。眼看天色亮了,弘经才问:“近数十年来,朝廷每年都要拨款修筑海塘。如果海塘修的好,今年灾害,便不会发生,是吗?”
赵三不是当地人,不好说话。孔郭郭摇头,“亦是天灾,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