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经斜眼,瞥一眼郭郭,问:“为何你家做生意,却不跟我说?”
孔郭郭奇了,“我爹爹罪名,是与民争利?”
弘经点头,“此罪名,可大可小。这回,他们是准备往死里整了。”
孔郭郭叹气,“一年就那么点儿银子,我们家孩子又多,不做生意,叫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啊?”
“不是有养廉银吗?”
“你一年的俸禄,够你花吗?”
弘经不说话了,他的花销,衣食住行,都是皇阿玛开银子,侍从也是内务府开工资。饶是这样,每年长辈们过生日,他都觉得有些捉襟见肘。
孔郭郭想了一会儿,便说:“我娘做生意,跑遍大江南北。跟着我爹到处为官,吃了不少苦。我爹也知道,从来没有因为我娘是商人,就说过什么。如今,他是想自己扛下来。却没想,论朝斗,他还真不行。你想保就保,不想保,我就劫狱。你看着办吧!”说着,起身出去到自己屋里睡觉了。
赵三看看郭郭背影,再看看弘经。不由乐了,“这孩子平常不这样,您别生气。”
弘经摇头,“不妨事。”
第二天,衙门就换兵布防。刘统勋领着人到后,第一件事,就是叫弘经随从,去请郡王。
见到随从侍卫,弘经对赵三拱手,“郭县令之事,我会秉公办理。”
赵三拱手还礼,“在下乃是师爷,还是让在下为郡王带路吧。”
弘经点头,刚想转身,回头,指着中堂上那幅仙鹤寿星绣屏,说:“我今天才看出来,这原来,是绣的,不是画的。”
赵三哈哈大笑,“郡王喜欢就好。只可惜,这是大姑娘为在下绣的寿礼,不能送与郡王了。”
弘经一怔,孔郭郭绣的?那两只“肥鸭子”!
赵三摆手,“郡王请。”
弘经磨蹭半天,也不见孔郭郭出来相送,只得朝郭郭住的窗户看一眼,跟着来人,上轿离开。
刘统勋为官清正,做事雷厉风行。有弘经协助,第二天,便放了郭敬安,将近五年内,贪污朝廷修海塘银款的领头人,抓起来。其中,还包括几名满官。雍正得知,极为震怒,命刑部、吏部、户部彻查。
同时,雍正新派的筑塘官员,也赶到了。不是别人,正是果亲王。弘经笑着将十七迎进来县衙,将这些日子的事,一一向他说明。
十七想了想,乐了,“你呀!能死里逃生,必有后福哇!那个救你的姑娘,是郭县令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