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得知他有赌博嫌疑。可我收集到的资料显示并没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才会重新邀请客户签约,不存在弄虚作假。宁经理您不能冤枉好人啊!”说罢,他装作一副无辜者的可怜样看着宁汀,办公室里的气氛诡异得仿佛宁汀才是那无恶不作不问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之人。宁汀冷冷地别了一眼孟怀庆,心里窝火得厉害,彼此心知肚明,偏偏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公司蛀虫行业败类继续逍遥,一口恶气无处泄,宁汀攥紧拳头,指甲戳得手心生疼。一旁的贺秩只想提醒孟怀庆,他的某些违规行为已经露出马脚,自己不瞎,宁汀也不傻,让他趁早收手,好之为之。贺秩并不打算就此开除孟怀庆,一是由于孟怀庆团队销售业绩历来可观,开除他一人必定会引起团队众人人心涣散,甚至全员离职。再则,如果孟怀庆真是弄虚作假之人,就此开除,他必定会带领手下销售人员教唆客户延期还款,甚至不还款,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先将此人稳在身边,保住目前的风控数据不受影响,再慢慢查明真相,待时机成熟将此等为非作歹之人一网打尽,到时候移交相关部门,就不用担心报复性教唆客户的事发生。贺秩见宁汀并没有坚持开除孟怀庆,想必她也有所顾及,便开口让孟怀庆回销售部忙自己的工作。万般解释后,眼前又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孟怀庆喜上眉梢,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在面部无限膨胀,大踏步地跨出办公室,走到周小庄跟前,还得意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陆星心向来看不惯他那副油嘴滑舌的嘴脸,躲在电脑后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孟怀庆走后,宁汀决定向贺秩摊牌,她要确定贺秩是当真不知情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还是在配合孟怀庆演一出戏给自己看。当初风控总监安排自己到z市门店,她心中千般不甘万般不愿,转眼一想,若是能改善门店的风控数据,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她必定不会愧对这份信任。如今遇上这等迷雾重重的问题,不挑明了说清楚,她实在难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本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又怎么甘愿忍着憋屈稀里糊涂得过且过。“贺经理,你当真相信孟怀庆的说辞?或者你们本就是一丘一壑?”贺秩刚端起水杯的右手定在半空中,保持着手腕弯曲的姿势,反应有些迟钝,直视宁汀。纵使已经习惯了她的咄咄逼人,也不得不惊异于她的直白。宁汀毫不回避贺秩的目光,两人如一对斗鸡,相互注视,若是表情再柔和一点,眼神里再流露出几分真情,不知情的必定以为这是一对深情对视的恋人。贺秩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仓促收回视线,目光闪烁地扫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字画,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宁汀。明亮光线下,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诱人心生邪念。宁汀有些晃神,想起几个月前落水后被捞起的贺秩,若隐若现的腹肌,当时情况紧急,现场混乱,自己也一身狼狈,并没有心思欣赏。多少次午夜梦回,贺秩那颗随着说话的起伏而上下翕动的喉结,漂亮而性感。紧致修长的身材,俊逸的脸蛋,挥之不去的在脑海里,在眼前晃悠。“没想到你会直言问我。”贺秩夹杂着几分惊喜的嗓音将脑子几乎被黄色废料挤爆的宁汀拉回办公室。“嗯?”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图冷静清醒过来,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唾弃自己竟然在青天白日做起了春。梦,意。淫对象还是眼前的“嫌疑人”。贺秩只当她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过身凝视宁汀,换一种方式表达,眉眼弯弯。“我以为你会不动声色将此事报告给总部,让合规部直接派人彻查。”宁汀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尤物吸引了去,哪有心思思考?贺秩被她看得面颊发热,伸手摸了摸脸,试探着问,“我脸上开花了?”宁汀这才意识到自己好色成瘾,失态了,立马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没有,光线太强,有些晃眼。”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喝彩,理了理思绪,接着贺秩的话茬说下去,“我不喜欢玩儿阴的。”贺秩只觉对方有趣,心里的好感度不禁增加了几分。“我对公司的赤诚之心,不亚于你。”总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公司,谁的赤诚之心能比得上他?宁汀若是知情,也该自愧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