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因为母亲回国,并未参加,却也是被这个传闻震惊了许久。再加上宁汀刚来z市门店赴任的时候,孟怀庆报备的接风宴的情况。这姑娘酒量不是一般人能及,如今醉成这个样子,得是喝了多少酒?宁汀面带微笑,朝贺秩眨了眨眼,她的眼型稍长,眼尾细而略弯,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媚态毕现,十分勾魂。她一副蛮不讲理的姿态,朝贺秩伸出手去,一把钥匙摊在手心,又指了指半开着的门,“喏,这不是打开了吗?”贺秩一时语塞,喉结轻轻滑动,耐着性子跟她掰扯了五分钟,发现对方根本听不进去,压根没觉得自己走错门了。让她再用钥匙试着开门,她竟当作贺秩想以此把她关在门外,拽着门把手不放,一副门在我在,我走门毁的壮烈姿态。贺秩挑了一下眉,一双剑眉几乎要斜斜飞入鬓角,看上去俊逸至极。套路宁汀眸光炯炯,眼睛对上他那双黑色瞳孔,眼神直白而热烈,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贺经理,你又喝多了?”贺秩不接话,摸不透对方要做什么,一双眸子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情绪的泄露,眸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宁汀见他不搭理自己,自觉无趣,兀自进了屋,还不忘将包包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蹬掉高跟鞋,光着脚往沙发的方向走。贺秩无声地跟在她身后,见她不吵也不闹,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她若是骄纵起来发酒疯,自己还真不知怎么应对。此刻的宁汀内心是慌乱的,她并不确定自己佯装醉酒到贺秩家里具体要做什么,只是白日里碰见对方与前女友一起用餐,受了点刺激,觉得是时候做出点行动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见贺秩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心里更没底,坐在沙发上暗暗酝酿情绪。贺秩拿起烧水壶,到厨房装了一壶水,又回到客厅,拧开电源。走到宁汀对面,微微弓着身子,声音柔和,“给你泡一杯解酒茶?”宁汀抬眼,睫毛浓密而纤长,眼眶内溢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神迷离,似勾似引,引人遐想。“甜吗?不甜的我不喝。”声音轻而细,似在撒娇。贺秩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只觉这人喝醉后锋芒减了不少。还没来得及回话,宁汀又开口追问,“问你呢,甜不甜?”贺秩不禁轻笑起来,对上她探寻的眸光,“你喜欢甜食?”宁汀拿眼睛剜他,仿佛对方说的是什么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语气带点不耐烦,“甜食谁不喜欢?你不喜欢吗?你为什么不喜欢甜食?难道你喜欢苦的东西吗?中药太难喝了……”这跳脱的思维,宁汀在内心为自己摇旗呐喊,只差拍手鼓掌了,自觉演技颇佳,把醉鬼演绎的惟妙惟肖。贺秩见她有喋喋不休的趋势,连连点头附和,“没人不喜欢甜食,中药太苦了。”又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一样,在这里与一个醉鬼聊天。烧水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贺秩从茶几侧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解酒茶,打开盖子抽出一袋,丢进白瓷茶杯里,拎起烧水壶往里倒水。宁汀凑到贺秩身旁,双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贺秩的动作,贺秩把茶杯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不乐意了,“为什么没有加糖?你想苦死我吗?”贺秩心想,这醉鬼心思还挺清明,偏过头看她,迎上对方带点怒气的眼神,声音软了下来,“蜂蜜可以吗?我这里只有蜂蜜。”宁汀乖乖点头,温顺得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猫。看着贺秩趿着拖鞋往厨房走,拉开冰箱门,取出一小瓶蜂蜜,回到茶几旁,拿个小勺子舀了一勺,掀起眼皮看她,“够吗?”宁汀摇头。贺秩又往茶杯里加了一勺,询问的目光投向她。宁汀依然摇头。贺秩没再往茶杯里加蜂蜜,心里琢磨,这么一小杯解酒茶,再往里加,不得甜齁了。宁汀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故作着急,面露愠色,“你怎么这么小气?只给我两勺蜂蜜。”从贺秩手里抢过勺子,兀自又舀了三勺进茶杯里,端起来喝了一小口,露出满足的神情,这才满意地把勺子还给贺秩。贺秩坐在宁汀对面的沙发上,扫一眼她手里满满一杯子的蜂蜜水,哦,是解酒茶,咽了口唾沫,没想到这姑娘嗜甜。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弯着唇一直微笑,似乎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开心的事。窗外爬进来淡淡月光,客厅里灯光明亮,光影交错间,这份静谧的幸福仿佛能持续到永远。宁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化作了一团绵密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