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晚上的时候,他们组了个群,陈媛声把南嘤也拉了进去,商量好第二天上午九点在‘轻言’集合。
这是她第一次跟一群人出去玩,南嘤有点不习惯,七点钟就起来了。
她简单做了个早餐,吃饭洗漱收拾后,消磨了一个半小时。
手机‘叮’了一下,她点开微信。
宴怀洲:【直接来地下车场。】
南嘤盯着这条消息上面的聊天记录,顿了几秒。
那是昨晚从酒吧回来后,他十一点发过来的:【明天八点半,坐我车,一起出发。】
当时她说完那个‘想’字时,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仰头把杯中酒喝完了,回去的路上也一路无言。
那是南嘤第一次体会到冲动的后果。
事后,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她会那么直白的表达想要跟他一起去北湾的想法。
大多时候,她都是一个冷静理智到麻木的人,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可昨晚,她说不清为什么冲动之下会说出那句暧昧的话。
也许是酒吧的氛围,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许是太多事堆压在一起。
从陆许琛妄图操控她的人生,到撞破陆安棠风流浪荡的一面。
他们这样虚伪表里不一的人,都能在阳光底下随心所欲的活,她凭什么要永远冷静的将自己龟缩在防护壳中,永远瞻前顾后,一步不敢行差踏错。
说到底,她也才十七岁,哪怕经历再多,心性再早熟,她都至少该有一次任性的权利。
所以,昨晚,她是蓄势已久的一次冲动。
她想和宴怀洲一起出去玩,那就告诉他。
什么都不去考虑,也不管结果,就只是告诉他。
所以,后来不管他是沉默以示拒绝还是最终答应了下来,她心里都没有失望或高兴的感觉。她并没有很在乎他的回应,她只是为了说出口,权当自己一次任性的宣泄。
现在,天亮了。
她也该从昨夜的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必须得做回从前的南嘤。
南嘤到地下车场的时候,宴怀洲把车从库里开了出来。
不是那辆帕加尼,这次他开了辆底盘高的宾利越野。
南嘤正在考虑他这辆车让不让人坐的时候,他把副驾车窗降了下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疏懒,“还等着我下去亲自给你开车门?”
南嘤不再犹豫,将背包放到后驾驶位上,就自然而然地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往‘轻言’开的路上,起初谁都没有说话,宴怀洲把车窗降下,三月下旬的晨风不是很凉,拂在脸上很舒服。
他一只手搭在车窗沿上,姿态懒散,低头看了一眼腕骨上的手表,对南嘤说:“还有点时间,先去吃早饭。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南嘤看着前方的道路,“你想吃什么就去吃吧。”
宴怀洲挑眉问:“几点起的?”
“七点。”
“挺早。”宴怀洲本来想直行的,说着打了下方向盘,直接转向通往‘轻言’的槐西路。
两人都刻意不再提昨晚酒吧的事,简简单单几句话也透着距离感。
槐西那边没有早餐店,南嘤犹豫了一下,偏头问:“你不吃早饭了吗?”
“习惯不吃了,经常一睡醒就过饭点了。”宴怀洲说着打了个哈欠,嗓音又懒又倦,看样子昨晚又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