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息很重,嗓音低沉,良久后,在南嘤耳边说道:“南嘤,以后我疼你。”
南嘤心尖重重颤了一下,“……好。”
她做了份扇贝粥,还有蛋黄鸡翅,土豆牛腩和一份清炒莴笋。
他们将饭端到了客厅去吃,两人坐到地毯上,随便投了个电影。
宴怀洲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对她厨艺不吝夸奖,“真是低估你了,辛苦我们大厨了。”
给喜欢的人做菜南嘤也开心,她喝着扇贝粥,说:“你送我的那幅画,我很喜欢。”
“嗯,我的画可是宝贝。”
宴怀洲看着她,眼尾轻挑,“我画的,也是宝贝。”
南嘤听懂他意思了,耳窝一热,眼神开始有些不自在。
这人看着冷淡又正经,但说起情话来真的顶不住。
宴怀洲看她耳朵红了,难得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等再过两年,我给你换你个画框。”
那会儿南嘤被他那句宝贝砸得有点懵,没有注意他这句话,支吾着随意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宴怀洲嘴里咬着块牛腩,“四岁。”
“这么早?”南嘤有些意外,“你为什么喜欢画画啊?”
宴怀洲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肉,咬肌轻轻牵动,嚼完后咽下去,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他才开口:“因为我妈。”
“学画画是受我妈影响。她是名国际著名设计师,以前在意大利留学,毕业后和她朋友一起创立了一个服装品牌,叫YYLM,取自中文呦呦鹿鸣之意。我妈名字就叫孟鹿。这个品牌你可能没听过,在国内比较小众,但国外很知名,是个顶奢。”
她其实听说这个品牌。她经常吃饭时看一些杂志,汽车的,时尚服装的,还有财经的。这个品牌在国外很享誉,没想到是宴怀洲妈妈创立的。
怪不得经常看到他穿这个品牌的衣服,LOGO很简洁,就是个简笔小鹿,服装也简约却很有设计感,十分受年轻人青睐。
南嘤突然又想到什么:“那你那家会所?”
“怀鹿是外公给我妈的陪嫁。”宴怀洲说到这,眸色暗了暗,停顿了一会儿,“我妈结婚后,就把工作重心移到国内了,有了我之后分身乏术,放弃了YYLM的所有工作,会所也并入宴氏旗下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毁了宴氏,却独独留下了怀鹿。”
因为那是他妈妈的心血。
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东西。
从‘毁’这个字,南嘤终于直观感受到宴怀洲和他从未提起过的父亲,以及他叔叔,究竟有多大的恨。
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更多的了解他一点,可又怕牵起他的伤痛。
正在踟蹰间,宴怀洲的电话铃响了。
不到半分钟的工夫,他表情登时变了,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情绪复杂的南嘤都无法分辨,好像是不敢置信,然后是怔愣,错愕,最后是快感,沉寂,淡漠,还有隐隐的愤怒。
他挂断电话后,骂了声操,嚯地站了起来。
他有些慌不择路地往门外大步走,想起什么,看到身后一脸担忧的南嘤,上前猛地抱了她一下。
“我去处理点事情,别担心我,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