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之前的几次对峙,南嘤知道只有这一次真正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我有什么不敢的。”
陆安棠骂道:“你怎么比你妈还会勾引人!你要真那么缺,我他妈给你钱,你随便找一百个男人陪,你也就只配他们!但你怎么敢打宴怀洲的主意,你配得上他一根头发丝吗?他是天之骄子,你就只是一滩烂泥,连仰望他都不配,竟然还敢不要脸地去肖想他。南嘤,你他妈恶心不恶心?贱不贱?”
南嘤任由她骂,言语从来伤害不了她。
只是在她骂完后,勾唇嘲讽一笑,“陆安棠,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事实是,你眼里高不可攀的天子骄子,求而不得的那个人,”南嘤直白而又挑衅地看着她,“已经是我的了。”
“我操。你。妈!”陆安棠彻底被激怒,怒吼着朝南嘤扑过去,大有一种要把她弄死的架势,“我他妈喜欢了宴怀洲六年!六年!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我跟你说过没,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他!”
南嘤不到不得已,一向不屑跟人动手,她只是动作轻巧地闪开,两手攥住陆安棠的手腕,反剪到背后,把她摁倒旁边的大理石桌子上。
南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陆安棠,你不值得我用宴怀洲来报复你。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没有乱七八糟的。”
“六年你都没有把宴怀洲拿下,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如果是你,就哪凉快缩哪去,绝不出来丢人现眼。”南嘤一把松开她,冷声道,“喜欢和放手都体面点,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陆安棠猛地喘了几口气。
“而且你知道宴怀洲有多讨厌霸凌者吗?你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欺凌过的人,真以为他不知道?就凭这一点,你在他这就永远不可能。”
陆安棠趴在桌子上,忽然转过脸来,神情狰狞,像个疯子,她有些癫狂地笑道:“那你知道,比起霸凌者,他最厌恶的是什么人吗?”
南嘤一脸漠然地看着她,对她接下来的话分毫不感兴趣。
陆安棠对上她无所谓的眼睛,痛快地笑了一声,嘴里缓缓迸出三个字:“是、小、三。”
南嘤皱眉,眼珠动了下。
陆安棠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他妈妈怎么死的吗?”
她根本不需要南嘤回答,兀自开口,一字一顿:“因为他爸出轨,他妈妈捉奸在床。他爸为了小三,在争执中失手杀了他妈。”
南嘤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垂在腿间的手指下意识蜷缩。
陆安棠自然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笑得越发癫狂得意,每一句都狠狠戳在她痛处,“所以你猜,他有多恨小三儿,多恨第三者。南嘤,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吗?那你敢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你敢告诉他——”
陆安棠眼睛发红,嘲讽笑道,“你妈不仅是疯子,还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而你——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吗?”
第三者……私生女……
南嘤被这两个词生生钉在了原地。
这两个词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这么难堪过。
被定在原地的同样还有刚从门后走出来的宴怀洲。
陆安棠视线越过南嘤,一眼就望到了他。脸上的疯狂之色褪去,只剩下眼底的炽热和痛苦。
喜欢他这么多年,没有一刻让她这么痛苦过。
她甚至想全世界的人都死光,只剩下他们二人。
那样他就只能是她的。
他是她全部的偏执和妄想。
可那人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他用同样浓烈炽热的眼神望着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