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国了。
南嘤混乱的大脑突然像被一道雷劈中,她没再继续听下去,推开温煦,转身大步往山下跑,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温煦在后面不断大喊着追她。
南嘤什么都顾不得了,边跑边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置顶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关机了,为什么关机了!
南嘤太阳穴突突跳着,她没命地往山下跑,急忙拦了辆车,手机胡乱塞回兜里的时候她摸到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张银行卡。
卡的背面贴着一张条形便签,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行字——
密码你生日。
她瞳孔一震。
这张卡、这张卡是酒店门口他们拥抱的时候,宴怀洲塞进来的?
南嘤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有根无形的线,把所有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连接起来。
从西城回来后他所有的异样。
别墅里的温存,回国后他的冷淡,成日不见人影,放弃录取,突然的分手,温煦和银行卡……所有的所有,不像是告别。
更像是永别。
他在为她铺路。
南嘤猛地一拍椅背,额头青筋爆裂:“师傅去明嘉!麻烦你快点!求求你一定要快点!”
陆安棠不可能在这时候突然回国,这根本不是巧合,是宴怀洲骗她回来的,只有宴怀洲能让陆安棠回国。
——他想亲手处置她。
在温渺渺死去的地方。
南嘤想通这一点,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铃响后,她猛地一激灵,拿出来一看,是沈轻言。南嘤强稳住心跳,滑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轻言焦躁惊恐的声音传进听筒:
“南嘤,你能联系到阿洲吗?我给他打电话关机,家里也没人!”
“……发生什么了?”
“他昨晚在怀鹿把我灌醉了,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话,我今早醒的时候,发现桌上摆着份合同,他竟然把怀鹿转让给我了!”沈轻言越来越恐惧,“那是他妈妈的心血,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我,他肯定出什么事了。”
南嘤牙齿不受控地打颤,沈轻言这通电话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是不是在市里?现在赶紧去明嘉,北门那个实验楼天台,他应该在那,快去!”
“无论他想做什么,一定拦住他!”
沈轻言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南嘤的语气,他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沈轻言急忙披上衣服,被外面的冷风一刮,喝断片的脑袋突然清醒了一分。
他想起了宴怀洲昨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他瘫在沙发上,也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哭了的缘故,眼睛红得像滴血,低哑的嗓音绝望到令人心碎——
他说:“我是真的……挺想跟她有个家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