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见她。
南嘤是在陈媛声的陪同下过去的。当时警察和林荷都在里面,她们在病房外听到陆安棠急促的哭声:“我不起诉,我要求和解,求你们了,把他放出来吧,他没有错,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啊!!”
警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要求的受害人,面面相觑。
陆安棠头部被缝了十四针,经鉴定创口长度超过4。5厘米,构成轻伤二级,再加上宴怀洲的行为已经属于杀人未遂,无论如何都已构成判刑的条件。
受害人的不起诉和主动和解,只会一定程度的给宴怀洲减刑,但释放是不可能的。警察们只是想深入了解一下情况,但小姑娘问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的求他们释放宴怀洲。最后他们无言片刻,做好记录,先出去了,留下一句“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们再来问你。”
林荷把警察送了出去。
一行人在门口看到南嘤和陈媛声,脚步微顿了下。
林荷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进去吧,她现在只想见你。”
南嘤面色苍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他们错肩而过,踏进了病房,陈媛声留在了外面。
陆安棠头上裹着一圈纱布,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刚才情绪起伏又太大,这会儿浑身无力地瘫在了床上,但一见南嘤进来,她还是强打精神咬牙坐了起来。
南嘤没有走近,就站在门口,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神情冷漠到她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了。
命运真是最爱作弄人,本来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陆安棠眼里一片灰败,所有的恨怒怨嫉妒不甘,此刻都没有了,她脸色惨白,第一次平静地望向了那个她曾经最恨的人。
“我不想再辩解什么,从宴怀洲说出温渺渺是他妹妹的那一刻,我就罪无可恕了。”陆安棠捂住脸失声痛哭,“我爱了他那么久,也为了他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但没想到我却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伤他那么深……你知道吗,他想让我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我甘愿为了他妹妹偿命,只要他能好受一点。”
南嘤冷漠又嘲讽地听着她这番深情剖白,只觉得恶心。
“陆安棠,你自以为是的喜欢,到最后只感动了自己。”
陆安棠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怆,“我知道我知道他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
“如果你只是说这些废话,我没兴趣听。”南嘤打断她,转身就握住门把手想拉开门。
“南嘤!”陆安棠从后面急急唤住她。
“……我认输了。”
陆安棠狼狈地低下头颅,嘴唇颤抖着说:“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会承担我过去犯的所有错,我也会拼命救他出来。如果可以,我求你到时帮我带句话给他。”
“好好活着,我会成全他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南嘤指尖一僵,随后拉开门。
然后听到陆安棠很低的一声呜咽:
“谢谢你那天推开我。”
南嘤:“不必,我是为了他。”
“我也是为了他谢你。”
当时她万念俱灰,只想顺宴怀洲心意,一死了之,换他开心。但忘了自己如果死在那,宴怀洲会有什么后果。
南嘤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听到陆安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对不起。”
温煦把南嘤接去了他家,陈媛声他们偶尔会过来看她,沈轻言出现的次数很少,在忙着奔波联系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