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校服的事?
可是拿错校服是她的失误,和他无关。
姜冬也的注意力不在电影上了,她在想,可能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一周她都在躲他,希望缓和彼此之间尴尬的关系,所以才借着运动会的机会送给她一张CD。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是她想太多。
林鹿打听李观棋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江祁的事,无聊的时候全都告诉了姜冬也,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他,难怪那天在办公室,他说男女之间到底是不是在谈,明眼人能看出来。
收下吧,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收吧,不仅会显得她不知好歹拂了他的好意,还会让这层室友关系比之前更尴尬。
姜冬也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但不能白收。
奶奶留给她的钱,她不敢花,她怕花光了那些钱,奶奶和她之间最后的一点牵连就彻底断了,她孑然一身,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回礼,只能陪他吃顿饭,所以为了回报这份好意,以及表达洗坏他的新衣服的歉意,她准备晚上多做两道菜。
江祁睡醒时,窗外的天空被夕阳染得橙红。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这一觉睡得久,头有点疼,他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
他打开房门,惺忪的睡眼被照进客厅的夕阳光线刺激得视线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挂在阳台上的衣服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她应该是担心两件衣服挂得太近,会再一次染色,所以把她那件粉色的外套单独挂在角落里。
“砰砰——”拍门声打破了这份傍晚的宁静。
江祁扭头往他的右手方向看,发现姜冬也蹲在地上,双手放在玻璃门上,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冬也已经被锁在厨房四十分钟了。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都不知道厨房的玻璃推拉门有暗锁,刚才她像平时一样,切完菜之后,准备去看看时间,结果就发现门打不开了,她试了各种办法,这玻璃门都像是被锁死了。
江祁只短暂地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连忙走过去。
门的外侧有一个开关。
门终于打开了,姜冬也有点想哭,“幸好有你,不然我就只能砸碎玻璃才能出来。”
江祁问:“你被关在里面多久了?”
“……不知道。”从她发现自己被困的那一刻开始,简直是度秒如年。
江祁蹲下去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一层潮湿的水气,“你是因为不想影响我睡觉才没有出声求救?”
姜冬也缓缓地点了下头。
高中生都缺觉,好不容易放半天假,如果他一觉睡到晚上,她还要再待几个小时。
江祁理解这种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性格,福利院里大部分都是有缺陷的孩子,有的是智力缺陷,有的是身体缺陷,正常的小孩其实很少,和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相比,正常的孩子需要更懂事。
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她最先学会应该就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不能做的要尽快让自己可以做。
“我睡眠质量挺好的,不会因为被吵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以后无论我是在休息还是在做别的事,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时随地叫我过来。”
他刚醒,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好听。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姜冬也更想哭了。
江祁的语气很温和:“比如,你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惊醒时很害怕,如果有人能跟你说说话,你会好很多,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来敲我的房门。再比如,你想挪一下桌子,但一个人搬不动,你也可以大声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