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哥哥叫我得那是心都颤了。
另一头,精神科诊室。
任时望将任务完成得很好,李家栋坐在监控室里,观察着殷静乔的一举一动。他给任时望设计了几种路径,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但出乎意料的,从始至终,殷静乔都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在任时望退出病房的时候,还挥挥袖子,跟他说了声再见。
但作为了解殷静乔的人,对于她的反应,景峥其实是不意外的。
像这种有过过激举动的病人,所有平静都可能只是暂时的,李家栋并不敢彻底放心。他向景峥道了谢,决定叫殷静乔的父母今晚最好彻夜陪床。
景峥出了监控室,正好碰见在过道的任时望。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往楼道的吸烟处走。
楼梯间。
“等下要一起吃个饭吗?”景峥很客气。
“不了。”任时望扯了扯领子,“等下还要和几个经理药代一起吃饭,我爸现在那个医药公司现在是归我管,底下人都忙着讨好我呢。”
景峥恭维了几句。
任时望笑了笑,居高临下地对景峥说:“阿峥,借个火?”
景峥从裤兜里掏出包薄荷爆珠,从烟盒里反掸出一根,主动递给任时望。
任时望一看牌子,失望地啧一声:“抽这个多没劲儿,一点味儿没有,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抽这个的。”
“嗯。”景峥先点了一根,声音透着哑,就随口胡诌,“还想多活几年。”
上次程雾宜问她要烟,他要她挑,她偏偏还就挑了那纸烟。
那烟一半俄产,一半古巴产,都是不流通的私货,又威又劲儿,男人抽来都要呛几口,她入口的时候硬是一声没吭。
景峥怕她之后会再问他要,就把纸烟全换成了量贩水果爆珠。
“这么惜命了啊?”任时望取笑,他想起什么,又道,“是,也就是你命大,还记得那年你非要不自量力跟我在PCH飙车吗?你差点就死了。”
非要飙车的那个人,才不是景峥。
但男人嘴角噙着烟,也不想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在抽烟。
“要说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中。”任时望举例道,“也就属阿峥你运气最好,都二十多了,家里还能给你添个兄弟姐妹。”
景峥:“……”
“过年的时候,我回了趟云嘉。”任时望越说越来劲儿,“你那小弟弟,嘴巴可甜了,一口一个哥哥叫我得那是心都颤了。”
烟雾缭绕中,景峥靠在墙上,模样悠闲又颓废,就这么听任时望说着话。
一根烟迅速燃尽,男人掸了掸烟灰,终于开了口。
“说吧,想要什么?”
任时望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捻着烟,狠狠吸了一口:
“说什么你都答应?”
当初任时望肯来,景峥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他现在不想重复,更不会食言。
“只要我能做到。”
任时望:“我要Tism原始股,三十趴。”
男人表情没有什么波澜,平静回复道——
“没问题,我会跟秘书说,回头联系你。”
任时望却有些呆住,要知道,Tism是景峥和周起岑一起创立的,景峥统共也就占一半股份。
男人灭了烟,转身就往门口走,却又被任时望拦住。
“刚护士站门口那女医生,程雾宜吧。”任时望明知故问。
景峥脚步立止,颧骨紧紧绷着,打量了任时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