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一刻闭上眼睛,却只听到一声闷响。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鼻尖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凛冽薄荷香味,程雾宜再睁眼,却发现自己被景峥牢牢护在了怀里。
监护仪被摔得稀烂,碎片散落在地上。景峥皱了皱眉,迅速起身扯住了男人的胳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景峥将那只空掉半只的手铐紧紧拷在自己左手上,让自己和男人牢牢锁在一起。
“去叫人。”景峥简短了说了这三个字,用肘直接打上男人的鼻子。
两个男人扭打起来。程雾宜飞快起身,冲出病房去叫人。
警笛声大作着,鲁健和一群男护士带着家伙和约束叉飞奔过来的时候,景峥正拧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怼到墙上,那模样,说是要掐死他也不为过。
一群人赶紧将那男人控制住。
程雾宜从被踢翻的小推车上翻出一只未被污染的地。西。泮,快准狠地推进了男人的静脉。
镇静剂很快地就起了作用,男人从狂躁癫狂的状态逐渐平静下来,四肢也不再扭动抽搐。
留在这里挺碍事的,景峥小声叫了个男护工,让他用钥匙将捆在自己和男人之间的手铐打开。
不过程雾宜没注意到这个,她全身心都在观察男人的生命还有体征上,直到男人彻底陷入镇定状态才稍微分出点心思来。
后来警察来了,康宁医院也来安排了救护车来接,南大一院精神科的全体医生包括李家栋都被紧急OnCall叫过来,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专用病房凌乱,男护工们留下来打扫,叫程雾宜回去休息。
楼道里黑黢黢的,不远处,廊灯正在一盏盏亮起,刚刚赶到的护士医生们正在大病房去那儿重新点名。
程雾宜踏出专用病房,也想去那边帮忙。
只是刚一出门,白大褂的袖口就被人扯住了。
沿着受力点望去,景峥就坐在过道上的长椅上。
天还完全是黑的,夜是静谧的,灯还没亮到他们这里来。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发生。
黑暗中,他的脸不太清晰,只有喘息声厉害。
景峥终于舍得放肆一回,趁程雾宜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站起身来,霸道地揽住她的腰。
他将她压在墙上,头埋在程雾宜颈间,喘息声异常低重。
她的腰似乎更细了,紧紧和他的贴合着,衣料摩擦,发出些细微又暧昧的响声。
又使了些力,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依旧是块温热又握不住的软玉。
习惯性的,他固住她的手腕,大拇指在她的腕骨处来回摩擦着,指尖的温度来回缠绕着,勾起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份占有欲和渴望。
鲁健给他开的那些药,其实并不足以让他入眠。
可是他愿意为了她,伪装一场好梦。
病房里的大家都会相互交流消息,住在三床的爷叔告诉他,尽头的专有病房里,新住进了一个躁狂症患者。
后来凌晨开始乱,鲁健到病房里一通乱找,没人顾得上管他们,景峥第一时间去了那间专有病房。
却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她。
她的安全是他唯一的安全感。
而现在——
鼻尖感受到专属于她的那份温暖馨香,景峥闭着眼,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尽数展露,餍足地松了口气。
“别走,让老子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