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太想见到她,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过她。
是他胆子太小了。
而此时此刻,景峥只是掩下情绪,他没有选择诉说,只是在笑。他站在那棵老槐树下,右眼角下的泪痣明显,用一种责怪的语气故意对程雾宜说——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当时哭的。”
他的语调温柔又轻松,像是只是在说一件‘今天天气很好’的小事。
滴滴两声汽笛声,黑色轿车停在两人面前。
景峥帮她拉开车门。
“程雾宜,我知道我好看,但你还要看我多久?”他没耐心地拖长调子,语气很不满,“你是仙女,可以喝露水为生,我可饿了,很饿,要吃饭的。”
“……”
车子从疗养院出发,最终将他们带向了一处苍蝇馆子。
自从去南淞上大学之后,程雾宜已经很少回云嘉。
她记得很清楚,高三那年,景峥过生日,带她去见了黄毛和嘉嘉,地点是职高附近的一家烤鱼馆子。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当他她再次在同一家烤鱼馆看见黄毛和嘉嘉的时候,竟然有种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嘉嘉依旧是热裤短袖打扮,烫一头夸张又时髦的卷发,看见程雾宜,夸张地搂过她,阿雾两个字叫得又甜又亲昵。
因为怕记者追到云嘉来,黄毛特意订了一个包厢。
景峥拿手机扫码,和黄毛一起商量着点什么菜。
黄毛从职高毕业之后最开始是在一家汽修厂打工,过了几年被发掘打电竞,现在在一只战队当教练。嘉嘉现在是一家美容院的高级经理,平时主要接待各种各样的富家小姐太太们,前段时间还去了日本考察最新款的美容仪。
大家都过得很好,好像都实现了梦想。
这么多年没见,嘉嘉很黏程雾宜,靠在她肩膀上,搂着她的腰来回地蹭。
她鼻子埋在程雾宜的颈间,大声道:“阿雾,你身上好香啊,又香又软的好好摸。”
“……”
程雾宜脸立刻红了,用仅好的那只左胳膊推了推嘉嘉:“哪有啊!”
除非是出息重要的场合,平时她是不怎么用香水的,所以如果硬要说身上有什么味道,那大概也只是医院双氧水的气味。
但嘉嘉并不理会,她头靠在程雾宜身上,像是要佐证似的,问道:“峥哥,你说是不是啊?”
景峥正在支着脑袋和黄毛一起点菜,点着屏幕的手指一顿。男人喉头滚了滚,朝这边看了一眼,并没说话。
他将手机递给程雾宜,声音有些生硬:“想吃哪些?”
程雾宜不太会点菜,于是说:“随便,我都好的。”
男人挑眉:“确定?”
程雾宜有点懵,她有些没明白景峥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景峥没再有异议,拆开碗筷的塑料包装,倒上滚烫的大麦茶水,帮程雾宜烫起碗筷来。
直到二十分钟后,当服务员开始上菜,程雾宜才明白景峥话里的意思。
烤鱼馆子里他们点烤鱼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还点了几个炒菜,分别是酸辣土豆丝、呛藕带、还有菠萝虾球。
乍一看,好像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