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工作上的事儿?”傅主任冷言回绝。
顾教授也不着急,只慈祥笑了笑,“对!”
傅主任看着桌子上突兀的蛋糕,冷声道,“顾教授这是知道什么?”
顾教授一个上位者的风范不减,笑而不漏声色,他又切了两块蛋糕,先推给了傅主任一块,另一块放在了自己面前。
“比如这蛋糕,其实很普通。我有办法让小俞把它重新当做一块普通的蛋糕。”他眯起了眼睛弯了弯,额头纹轻轻浮动,“但你,小傅主任,所谓当局者迷,恐怕没办法搞清楚这普通蛋糕,为什么有时候听着骇人。”
“那您,想说什么?”傅主任仿佛被触了逆鳞,目光炯然,并不回避。
两个人之间空气紧张,针尖对麦芒。
“我这一辈子,只能修复飘忽的心灵,无法修复跳动的心脏。我想求你帮个忙。”老教授并不矫情。
傅主任转过脸看着俞温,他在寻求一声知音。
他对她毫无保留,他不信换不来一份坦诚。
瞬间——
俞温点了点头,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听见了对面的老教授深深的吞咽声;她知道这一声吞咽声里藏着的紧张忐忑。
她,是老教授现在所有的筹码,所有的寄托。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能给。
而且,她很愿意给。
俞温转过脸冲着傅主任笑了笑,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傅主任那天不是看到了么,是我去主动找的顾教授。蛋糕,是我自己跟顾教授说的。”
“我最近总在梦里看见蛋糕,好像有了心里阴影。听说顾教授是个有威望的心理医生,我挺好奇的,也愿意探讨。”她仰着头,眉眼弯弯,顶着一枚梨花,双手交叠,编织了最大也最美丽的谎言。
管别人的事,慷他人之慨,这种时候她总有种骨子里的热血,让她勇敢地把话说得爽利干脆。
傅主任眯着眼睛看了眼俞温,又看了看对面的顾氏父子,他没说话。
顾教授把早已准备好的两份资料分别推给了傅主任和俞温。
“泸医大婴幼儿连续医疗事故?”傅主任皱着眉,翻看着资料,“外媒有些夸张,这不能算是事故,执刀医生尽力了。”
“也许是吧,尽人力听天命,但我们堵不住网络的嘴。”顾教授又递过去了第二份资料。
顾教授没什么抑扬,扶着老花镜,看着资料说,“执刀的吴医生,受不了连续的精神打击,网暴,自杀未遂,今天凌晨刚刚在抢救室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