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气闷地躺在床上,郁枝讨好地为她平心顺气:“我不是不恨,是没人为我撑腰,不过现在有你为我报仇,我很开心。”
“你是开心了。”她喃喃道:“到底是哪个孙子要害本小姐?”
郁枝小声道:“那你呢,怎么去的?”
“被人毒死的,死得可惨了……”
她简单叙述一番有多惨,抬眉看到一张惨白落泪的脸。
“怎么、怎么那么惨?”
这比她投河疼多了。
郁枝心里有她,自然听不得她受苦,看不得她忍疼,心底对那下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齿。
她扑簌簌红着眼睛掉泪,魏平奚后悔和她形容,一手搂着她:“别哭,这不又赚了一辈子吗?”
若没这死而复生的经历,她就真成冤死鬼了。
糊里糊涂,仇人是谁都不晓得。
死得憋屈又窝囊。
郁枝抱着她哭得嘤嘤切切。
魏平奚还没从前世的枉死缓过来,心性一起,压着人深吻。
哭声尽皆没入她的喉咙。
天地终于清静。
……
皇后娘娘停在皎月宫门前。
守在宫门的婢女恭敬行礼:“娘娘,殿下还在睡,您……”
“还在睡?可曾用膳?”
“尚未用膳。”
“喊她起来,本宫与她一同进食。”
娘娘发话,宫婢不敢不从,硬着头皮去喊熟睡中的公主。
季青杳坐在床榻问道:“本公主脸上的伤好些没?”
“好多了。”
“可能看出来?”
贴身婢女谨慎道:“最好还是再过一天。”
“再过一天?母后人都在宫里了!”
她烦得不行:“找妆娘为我好生上妆,绝不能让母后看出端倪。”
大炎朝尊贵的公主殿下,帝后唯一女儿,若在自己宫里脸上顶着巴掌印,额头显着伤痕,恐怕要出大乱子。
颜袖好耐性地等在皎月宫,如今有资格让她等的人太少了。
“娘娘,公主来了。”
季青杳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而来,容色娇俏:“母后,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睡到这时,可是身子不舒服?”
“还好,就是近几日身乏,做什么也没干劲。”姣容公主挨着皇后坐下:“母后,听说父皇下旨要仪阳侯一家搬到京城?”
颜袖手捏瓷勺:“你消息倒是灵通,你姨母携女入京,侯爷与发妻感情甚笃,一家子骨肉哪能两地分离?在一块儿才热闹。”
“若他们来了,是挺热闹。”
她又道:“仪阳侯府一团乱麻,前阵子发生的事京城都传遍了,大公子骗婚、偷养外室、冷待正妻,难怪孙氏要与二公子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