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几次去请长公主被拒,太后心情不好。太后心情不好,姣容公主连与帝后的家宴都没参加。
“皇祖母,您莫要忧心,皇姑姑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罢了。”燕太后打起精神来。
季青杳为她放好靠枕,嘘寒问暖。
“你不该来。忘记哀家提点的了?要拿他们当亲人,否则假的永远是假的。”
“可皇祖母心情不好,杳儿是皇祖母养大的……”
燕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知是笑她天真,还是笑她在自己面前装傻。
她长叹一声:“你说是便是罢。想哀家一把年纪,喜庆的日子身边竟只有你一人陪伴,说起来也是……”
也是凄凉。
季青杳柔声宽慰她,心中却是腹诽:您老人家活得好好地过新年,柳家那般大族却是覆灭了,活着的凄凉总比死成渣强,怪乎季云章不肯来。
“核酥还在怪哀家……”
姣容公主轻声道:“皇姑姑不肯来,多半是被那瞎眼妇人迷住了。”
“荆河柳……”
大的小的都勾人。
燕绘冷哼:“若非为了与核酥和好,那女人岂能安然无恙来京?”
“皇祖母仁慈。”
“哀家确实仁慈,一时的仁慈换来柳家的漏网之鱼……”
说到这她想起多年前的旧事:“要说漏网之鱼,哀家倒是想起一人。”
“祖母,何人?”
“一个接生婆。”
季青杳陡然一惊:“是为母后……”
“嗯。”
“那人可还活着?”
“多年无音讯,应是死了罢。”
应是?
燕太后眼皮撩起:“怎么,怕了?”
“孙儿只怕那婆子坏了祖母筹谋。”
燕绘笑她嘴硬不经事:“怕就是怕,哀家也怕。”
怕不能活着看到季萦生不如死。
“颜晴那里你准备的如何?”
“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拿孙儿当亲骨肉,不过祖母放心,她这里行不通,仪阳侯那里总能一试。”
娘是疯子,爹不可能也是不管女儿死活的疯子罢?
“时间不多了。”
“是,孙儿会抓紧办。”
“要让仪阳侯一家信任你,向着你,成为一把刺向季萦的刀。帝后身死之日,哀家会以太子非皇室血脉为由推你登位。届时,你会成为大炎朝第一位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