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章今个才见识好侄女人前人后还有两幅面孔,最初的担忧放下——凭她侄女豁出脸面的磨人劲,烟儿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且说柳薄烟被大骗子女婿抱住双腿抱得脑袋一瞬空白,好在容姐姐及时赶来一嗓子呵退哭鼻子的公主殿下,她窘迫地‘逃出生天’,不敢再往季平奚身边凑。
她算是看出来了,女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都不要了,说哭就哭,说跪就跪,退一万步来讲姑侄俩还是蛮像的。
因了这分像,她看季平奚顺眼不少,起码这人肯放下身段来认错。
季平奚用帕子擦眼泪,别别扭扭看向跑来‘拈酸吃醋’的皇姑姑,一脸“你怎么来了”的嫌弃。
季容这下是真的气笑了:“我不来你想做什么?”
她护犊子地护着心爱的青梅,怒瞪侄女:“瞧把你岳母吓得!”
跪就跪,上什么手?
烟儿的大腿只有她能抱!
兔崽子。
她瞪着小公主。
季平奚不服气,识趣地不和她争,声音带着残存的哭腔,说刻意也刻意,说自然也自然,总之她提醒道:“岳母,晚膳时辰到了。”
她做好的红烧鳜鱼再不送去就凉了。
柳薄烟杵在一大一小中间怒不是羞不是,闻言拎着食盒匆忙走开。
“岳母走好。”
某人临了都不忘献殷勤,知礼谦逊得不得了。
季容扬唇,抑扬顿挫:“真怀念以前桀骜张狂敢指天骂地的季平奚啊。”瞧瞧现在没出息的样儿!丢人!
季平奚脸皮厚,目送岳母走远,拍拍袖子,轻哼:“那是谁?怎么和本公主同名?”
“那是你!”
“不认!”
长阳公主翻脸不认年少轻狂的自己。
同样是姓季,季容都替她脸皮发烫:“你呀你,劣迹斑斑,想让烟儿原谅你,信赖你,怎么就不想着走走你姑姑的门路?”
她都等了三天了小混蛋都没来找她求情,几天前烟儿盛怒之下谁求情都不管用,但几天过去天大的气她也该冷静下来,这会子是求情吹枕头风的好时候。
季容做梦都想看侄女哭成小花猫的模样,忍了忍一语点破。
你可以走你皇姑姑的门路。
前提是要哄好本公主。
因为本公主不仅是你血脉相连的姑姑,过不了多久还得做你亲亲岳母。
一语点醒梦中人,季平奚眼皮乱跳:“吹枕头风?”
季云章掸掸衣袖,脸上云淡风轻:“也未尝不可啊。”
“……”
还能这样!
“好姑姑……”
“太敷衍了。”季容一手推开她的脸:“假得要命,心里指不定骂我见死不救呢。”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