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皇上和您说了什么?”
沈玉案摇头,他掀开帘子看了眼,再落下后,才缓缓道:“没什么。”
只不过将前世的事情再经历一遍。
沈玉案有点茫然,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他重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细想和前世的不同,唯一的变数就是在苏韶棠身上。
沈玉案扣了扣马车内壁:
“去朱雀桥。”
松箐听见朱雀桥三字,顿时噤声。
朱雀桥,长公主还在世时最爱去的地方,那处位于京城的最中间门,风景优美,建筑雅典,可点伶人弹琴,是舒缓情绪的好去处。
在长公主去世后,侯爷只有在情绪不佳时才会去朱雀桥坐会儿。
等到了朱雀桥,外间门不知何时竟落下淅淅沥沥的细雨,洒在湖面上,雨雾好像要将朱雀桥淹没。
朱雀桥旁有座朱雀楼,登顶后,可以看见整个朱雀桥的风景,纵览京城。
松箐撑开油纸伞,将侯爷送进朱雀桥,一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等和旁人撞上后,油纸伞倾斜,伞面的雨滴直接将侯爷的肩膀打湿,松箐见状,心中暗叫不好。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姑娘,您没事吧?”
这声一出来,松箐就看见侯爷躲雨的动作顿住,视线越过他朝后看去,松箐也跟着好奇地转过头。
下一刻,松箐就缩了缩脑袋。
苏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相对无言,沈玉案想说些什么,络春就先开了口,因为姑娘被撞了,她语气有点不好:
“你们到底进不进去?”
沈玉案扫向苏韶棠,她身上胭脂色的苏绣襦裙湿了一片,细眉微微不适地蹙起,沈玉案咽下声,侧了侧身子,将路给让了出来。
络秋和络春忙忙护着姑娘进了朱雀楼,松箐偷看向侯爷。
沈玉案睨向他:
“还不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苏韶棠还未走远,正在门口清理衣裳上的水迹,他们踏进来后,她恰好抬头回眸,视线对上后,女子稍侧头:
“侯爷?”
苏韶棠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刚才急着躲雨,根本没注意撞到的人是谁。
现在确认了,苏韶棠反而有点纳闷。
沈玉案哪怕辞官在家,也是身负侯位,刚才的情况也是她们从后面撞了上来,按理说是她们理亏,结果却是沈玉案退让了一步。
他怎么会脾气这么好?
和传言有点不符。
苏韶棠试探性地问:“侯爷也来躲雨?”
女子青丝有点被浸湿,正在用手帕一点点地擦拭,前世哪怕沈玉案没有和苏韶棠圆房,也同在一个房间门中待过,她每每沐浴后,都是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点点用锦帛将青丝擦拭干净,和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明明前世看见这一幕时,沈玉案没有半点感觉,可现在只窥到一点风情,他就止不住联想到当时的那个画面。
沈玉案眼神稍闪,刚想移开视线,余光就不经意瞥见女子被冷风吹得有点发白的脸色,当即道:
“刚才不慎撞到苏姑娘,不如我请苏姑娘喝杯茶,给苏姑娘赔礼道歉如何?”
苏韶棠古怪地看向她。
到底是谁撞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