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倒是有人手在新进的一批人当中,但王雪然去挑,哪能保证挑到她的人手,她不想拉拢程君旭和王雪然,可不代表她会放任他们脱离控制,闻言便抱怨道:“何必那么麻烦,都是底下选上来的人,直接分到各院去便是了。”“二婶,各院的丫鬟总得自己用着顺心才是,历来都是这个规矩,哪能是麻烦呢?”陆涵之闻言便接了一句,真要直接分到各院去,别到时又说长房往各院安插人手,由各院自己挑,自己挑中的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王雪然暗暗点头,虽说作为一个刚过门没多久的媳妇,她对程家了解还不多,对于程家下人当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更不了解,由她自己来选,未必选得到可靠的人,但总比让人直接分过去强些。毕竟若真的直接分了过去,哪怕由郑氏来做主,梁氏想要动手脚也容易得很。历来规矩确实如此,除了年岁小的公子姑娘由长辈做主,其他的都是各院自己挑的人,就像陆涵之说的,自己的人总要用着顺心才行。梁氏没什么可说的,脸上不太高兴的模样,到底闭了口。郑氏见状,索性将日子一并定了下来,又道:“过些日子陆府的三姑娘出嫁,咱们家也得上门道贺,大郎媳妇是三姑娘姐姐,要提前回去,其他人到时一道去,如何?”众人都没有意见,这件事便定了下来。陆婷的婚事去年就定了下来,原本婚期是准备定在上半年的,但因为二皇子之乱的缘故,当时喜帖都还没发出去,两家一合计,就推迟到了现在,就图个安稳。陆涵之作为堂姐,陆婷出嫁,她得提前回去,一来能帮上忙的地方得搭把手,二来也得陪着新娘子,全一全姐妹情谊。晨哥儿虽小,但陆家是陆涵之的娘家,陆涵之也就将孩子一起带上,有她和母亲看着孩子,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姜氏巴不得陆涵之带了外孙来,一见晨哥儿便抱过去,口中更是心肝宝贝叫个不停。陆涵之也不同她抢,只笑道:“娘把晨哥儿叫做心肝宝贝,那远哥儿呢?大嫂可在旁边看着呢!”“远哥儿大了,我喊他心肝宝贝他都不乐意呢!”姜氏瞪了陆涵之一眼,“我看是你这个当娘的,嫌咱们晨哥儿抢了你的地位吧,都是当娘的人了,害不害臊!”“可不是嘛!”韩氏陪坐在旁边,她的长子远哥儿已经五岁了,刚刚开始启蒙,小娃娃才刚念了几句三字经,就称自己是读书人了,不许家里人喊他心肝宝贝这些,非要人叫他大名不可,“他呀,才刚开始启蒙,便学起祖父的模样,不肯叫人把他当小孩子,还是晨哥儿这般大最惹人爱了!”“那是远哥儿勤奋好学,你这当娘的也不知道夸他几句,也只有我这个祖母疼他了!”陆家现在就一个孙子辈的,姜氏嘴上说远哥儿不肯让她叫心肝宝贝,心里自是最疼这个长孙的,瞧着远哥儿小小年纪肯读书,姜氏更是欣喜不已,陆家是读书人家,当然希望子孙读书有出息。婆婆疼爱儿子,韩氏只有高兴的。当初韩家出事,兄长被推出去顶罪,韩氏将侄女接过来,心里恨韩家无情,怜惜侄女小小年纪经此大劫,也担心陆家反对,因此对她这个韩家人不满。但陆家待她始终如一,对借住在府上的侄女也十分爱护,她知道,韩家被牵连时,陆家也有帮忙,但凡韩家不是将所有罪责推到兄长身上,兄长都罪不至死,她感激陆家这份情义,也恨韩家所做的一切。将心头的情绪压下,韩氏起身道:“母亲,我还得去看看婚礼筹备的事,就不陪母亲和二妹妹了。”陆婷的婚事主要是余氏在操办,韩氏也帮着操持,姜氏就没有插手,毕竟府上忙着这一件大喜事,满府的日常还得姜氏忙着。听韩氏这么说,姜氏点点头,道:“你去忙便是。”陆涵之先来看姜氏,便是打算将孩子放在姜氏这里,陆婷婚事在即,今日同辈相熟的女孩子都会来道贺,那边人多,不适合带小孩子过去。姜氏见韩氏离开,才同陆涵之说道:“你大嫂她,心里苦啊!”陆涵之理解,韩氏的生母早逝,与兄长相互扶持长大,在她心中,长兄的地位不用多说。韩家大公子若真是做错了事,付出代价也没话说,但这件事确实是韩家将罪名一概栽到他身上,韩氏无法做什么,心中怎能不恨?想到韩氏接来养在身边的侄女,陆涵之道:“那孩子怎么样?”“那孩子,唉!”姜氏叹了口气,陆家是厚道人家,也知道韩家的情形,对于韩氏将孩子接来身边,也尽量照顾,“早前见到时,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自她父亲出了事,她年纪虽小,也知事了,在我们面前只乖巧听话,好好的孩子却瘦了一圈,瞧着都叫人心疼。好在韩家本不是主犯,她父亲的罪名也没有祸及她,只盼着时日长了,她能慢慢走出来。”“若能走出来自然是好,”陆涵之多少是有些隐忧的,心病不就是从这样的伤痛开始的,若是走不出来,就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她母亲,如今还在韩家吗?”“不在了,她娘家将她接回去了,只是她娘家想要她改嫁,她身子也不好,所以拜托你大嫂照顾孩子。”姜氏摇摇头,她哪能看不出来,说是要她改嫁,分明是要逼死她,只怕那家也不太平吧,难怪夫家娘家都不敢托付,将孩子托付给已经出嫁的小姑子。陆涵之没有再问,只取了一件礼物,递给姜氏道:“我就不去打扰那孩子了,既是在陆家住着,娘替我将礼物交给她吧!”姜氏点点头,既是亲戚家的孩子借住,陆涵之给份礼物也是应该的。:()新郎逃婚后,她嫁入了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