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什么对您来说会是麻烦?是哪位大公,驻疆大臣,还是我们尊敬的陛下——”
随后即使是费季索夫,也明显察觉到有些失言,当即听得通讯里两个响亮的巴掌声,随后满是歉意和惊惧地说道:
“我无意妄论乌萨斯的一切……请您原谅……”
乌萨斯青年当然不会在意一只瑟缩在草底的虫子的失语。
“你的报酬,我不会少你一枚帝国卢布。”
“但前提是,你不会成为被我视为‘麻烦’的一部分。”
通讯另一端的费季索夫明显汗流浃背,几乎是嘶哑着声音嚎叫道:
“请您相信我,大人,我绝不敢与您为敌,您的身份即代表了乌萨斯的——”
轮椅上的乌萨斯青年打断了费季索夫的话:
“你又失言了,做好你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
“我最近提醒你的次数变多了,你最好记得。”
费季索夫这一次不敢再多说任何话了,只得连连回答:
“是,大人。”
咔。
自己挂断了通讯。
这名乌萨斯青年一直驻留在这里,做些事——但有些事情并不方便他出面,或者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负责。
身为这片区域的领主,费季索夫既暴虐又懦弱,既贪婪又愚蠢——但这也意味着他十分好控制,只需要给予足够多的金钱即可。
青年很讨厌和那些真正位高权重的乌萨斯大公玩弄权术,那完全就是在浪费自己有限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很早就离开了圣骏堡。
甚至是,离开了自己的同僚之中。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恐怕早就已经被四下通缉了——当然,结合身后的那名内卫,通缉这一性质没有改变,只不过变得更加……私密了。
哈,乌萨斯帝国总是如此,他们甚至能调查到每个大公用的是什么型号的马桶——只要他们想知道的话。
吱……
吱……
失去头颅的内卫推着轮椅继续往前,便来到了青年的家,一栋洁白的小小矮房,坐落在他经常写生的河边,表面比地上的雪还洁白。
青年还未有什么动作,门内的人却仿佛记住了轮椅的声音,随着大门被轻柔地推开,一名乌萨斯妇女就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
“啊……欢迎回家,恩德勒斯。”
迎着乌萨斯妇女朴素的笑容,双目浑浊的青年同样笑着,从轮椅上站起,与她相拥:
“嗯,我回来了,母亲。”
门缓缓关上,没有头颅的内卫与轮椅一起,守在门外,渐渐消失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
“你们不是什么所谓的要被乌萨斯回收的成果。”
“而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