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站在这个位置和汉尼拔说话。贝蒂听到汉尼拔说:“你换了香水。”他即使站在栏杆的另外一面,他依旧用着一种平淡的语调,好像他们只是像以前一样平常的对话,也好像汉尼拔并不是在这□□处,而是坐在他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屋子里进行寻常的谈话。汉尼拔又说:“你在见我之前喷了香水,还做了头发。”“你也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莱克特医生。”“我不喜欢你现在的香水。”“这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莱克特医生。”他的目光看向那站在远处的管理员巴尼,他说:“你可以坐在对面。那里有椅子。”在这样的话语下,那位叫做巴尼的管理员从那边走过来,对贝蒂说:“你需要椅子吗?你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女士。”贝蒂对他说:“噢,需要,谢谢。”巴尼拿来一把折叠椅,打开放好,然后没有继续站在这里了。贝蒂在椅子上坐下,汉尼拔依旧站立在那里,他的目光很轻柔地落在贝蒂的身上。他说:“马克斯韦尔和你说什么啦。”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显得平淡,但是贝蒂在他这样轻柔的尾音中能够感受到他这一点点愉悦的心情。贝蒂觉得汉尼拔真是可爱极了。于是贝蒂就没有忍住而笑出声音来,她还是回答了汉尼拔的问题,她和他说:“他告诉我说,他简直讨厌死你了。”汉尼拔说:“我不会觉得意外。”“那个家伙又在杀人了,并且是刻意模仿你的痕迹。”“你这条裤子穿了好长时间了吧。贝蒂。”“汉尼拔,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意这件事。”“我不得不在意,因为上面一些划痕告诉我你的生活不太轻松。我当然知道那个家伙在模仿我,甚至我也知道他对我心存不满。他这样告诉我——我在这里面,而他在外面可以肆意地进行杀戮。”“那个家伙对你厌恶极了。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恨你,十分地恨你。你还记得有什么家伙这么仇恨你吗?”“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他杀的都是一些青少年,甚至还有孩子。”“我觉得很可笑。”“是的,他对孩子们下手。”“你今天的头发很漂亮。”“我专门去了理发店。”“比你乱七八糟的香水好多了。”
“你画的是《安康圣母教堂》?就在你身后的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对,就是安康圣母教堂。威尼斯巴洛克建筑杰作。在黑死病泛滥之际,共和国政府决定兴建此教堂献给圣母玛利亚。我模仿的是意大利画家弗朗西斯科·瓜尔迪的作品《安康圣母教堂》。你见过的,我们在那座城堡里。”“你画得很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当然了。这是我一直都能记得的,就在我的记忆中。你和我一起站在画下观赏这幅画。然后你就跑到厨房去了。很遗憾,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马克斯韦尔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他说你把他看穿了。这让他讨厌。他还说你甚至也知道他会让我来见你。你看起来早就在等待了。”“因为我知道马克斯韦尔有点等不及了。那个家伙将整个巴尔的摩弄得一团糟。他肯定撑不了这个月。他会在月末的时候,让你来见我。”“我现在知道马克斯韦尔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了。”她轻笑了一声看着汉尼拔。他们之间的对话听起来很凌乱与随意,在两个人的面孔上都能够看见还算得上愉悦的神色。贝蒂继续说:“我看见了你给一些学校写的分析报告。我觉得很有意思。我知道有很多人来请教你精神病方面的理论。但是实际上,我们的信件被扣押了。好吧,我现在可以不在意这件事,毕竟现在我们面对面在谈话。他们给那个家伙取名什么?儿童杀手?幼童恶魔?”“虐童人。很没有水平的取名。就像大卫凶手一样。”“你了解到多少?”“马克斯韦尔给我看了资料。你大概也是一样的。我想你应该还看了报纸。”“是的。我看到了。而且虐童人使用的是很可怕的杀人手法,是根据孩子们的喜好进行的。就像那个叫做杰克的小男孩,他很喜欢橡皮鸭,于是凶手将他做成了橡皮鸭,把他的皮剥下来后做成一个个人皮鸭。那个孩子被剥皮的时候还活着。”“你是不是会觉得很熟悉?当然,在很久之前,他还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会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将人类的肚皮给剖开,他也像只野兽一样毫无美感地吃人类。”贝蒂皱起了眉头。她在这个时间内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贝蒂听到他的声音说:“我会很期待下一次再和你见面的。贝蒂·埃尔西女士。”他站着和她进行了这些的谈话,没说什么甜言蜜语,而且还是显得彬彬有礼的,好像那在信件中所表露真切爱意与思念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一步一退入到里面去,他又彻底和黑暗融合在一起了。贝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凝望着汉尼拔所站的地方,那个地方正是那一幅《安康圣母教堂》的下方,汉尼拔的面孔近乎隐藏在阴黑当中。然后,贝蒂走出巴尔的摩犯罪精神病院。她接下来比较大的要说为什么是第一个大动作,是因为在贝蒂出发前,她还处理了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她刚从犯罪精神病院出来就被巴里知道了。巴里打电话给她,他希望贝蒂能够把汉尼拔所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解读一遍。其实只是从这简单的话语之中就会知道,警官们在窃听他们的对话。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们从贝蒂进入到里面的时候就在窃听他们的对话,虽然不是明确知道,他们到底是用什么设备做到这件事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然而面对巴里这样的话语,贝蒂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这一抹笑容是对面的巴里无法看到的。然而会被在自己眼前的奥菲利亚看见了。奥菲利亚对于贝蒂这样极为类似汉尼拔的笑容而转移了视线,所以可以轻易发现奥菲利亚还是很不喜欢汉尼拔式的笑容。贝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一模一样,还是那种平淡柔和的声音,她说的是:“你知道的,巴里,你也听到了。我也对汉尼拔所说的内容感到疑惑。而且很快汉尼拔也不再和我说话了,你知道的,巴里警官。”她呼唤了巴里的名字,这就意味着贝蒂在用一种很郑重的语气说话。“那你现在在哪里,埃尔西?”他察觉到了贝蒂对自己的称呼,他似乎知道贝蒂这样称呼他代表着什么,于是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