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秋葵在这方面接受度不错,能从祁越一次次无理取闹中汲取到明确的爱意。
说白了,他们是同一种人。
胆小,不安,渴望着救赎。
她只不过是一次次发现这个本质而已。
“——祁越。”
每一次都给予肯定的回答,能令小狗心花怒放的回答。
不厌其烦的问答结束后,她再一次亲吻上他的唇,是很温情的、绵软的触感。
花洒持续不断地工作着,雾浓得快要溢出去。
不知不觉,沐浴露被冲得到处都是,他们身上堆起好多泡泡,稠密而纯白。
“两件事。”林秋葵说:“现在你应该不生气,也很清楚没有人能威胁到你了吧?”
祁越敷衍地嗯一声,还想亲,结果被冷血无情又笨蛋的企鹅按住下半张脸。
“所以林汉城也好,以后遇到林柏城也是一样,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听到没有?”
她的语气强势起来了。
打个巴掌给颗糖的道理,祁越懂。
企鹅就是这样的,先给你糖,再立规矩。
“听——到——了——”他拖长语调懒洋洋地回答,代表不乐意,但会听话的意思。
好麻烦,没意思。
不想再提那些不重要的垃圾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亲,还亲不亲?
他就想亲,快一点亲。
正当祁越满脑子以上念头的时候,林秋葵说出第二件事:“要做吗?”
?
小狗耳朵立马欢呼雀跃地竖起来,紧接着又相当人道主义地,象征性垂了一下。
“会生病。”他说。
这个时候倒是挺有脑子的,还知道在浴室里乱来会有什么用的结果。
不过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生病就生病吧。”林秋葵笑了一下,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我们一起。”
一起做,然后一起生病。
好像是很合理的事情。
哗哗的水声蓦然加大,镜子变得更糊了,隐隐约约只能望见一点儿依稀的线条、相连的色块。
在这幅画面里,在这个狭隘的房间里,祁越是横冲直撞的入侵者,另一方似乎仅仅作为包容者和情绪承受者存在。可事实上他们都很清楚,她才是控制一切的脆嫩的神明。
而他就是她身边那个最忠诚,最温顺,也最最需要特殊关爱的信徒。
信徒仰仗神而存在。
神离开信徒便不得以成神。
同样的道理,他们也是如此。
彼此束缚,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