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若飞一拳向折扇扇骨击去,拳还未至,眼前折扇已被石广潇执在手里,石广潇也报以同样的一拳,毫无花假地与石若飞对撞。
……
如此又两个时辰过去。
日至正午。
一番鏖战之后石广潇再也提不上一份劲力,不顾形象地躺在冰面上大口喘息着,眼前也时晕时明。
石若飞倚坐在石广潇身侧,气息悠长绵延不绝,显然这一番对练于他一般便如吃饭喝水般轻松。
“你已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石若飞的声音传入石广潇耳畔:
“潜儿突破凝气之境是在战场上,那年他同样是二十八岁。”
“你如今是飞渡圆满,身为我的儿子,还算说得过去。”
石广潇苦笑以应,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说句完整的话已是千难万难。
只听得石若飞却又语气一沉:
“只是,做石家家主,还不够格。”
“家主?”石广潇心中一跳,径直坐了起来,惊道:
“父亲,您说家主之位,是什么意思?”
石若飞道:“你不是一向以少家主的身份自居吗?你是我石若飞的儿子,我说你当得起,你便当得起。”
石广潇有些无措道:“只是儿子年纪阅历尚浅,父亲如今是春秋鼎盛,这……如何使得?”
石若飞道:“为长远计,石府中至少要有千人的安危落在你头上了……”
“是!”
石广潇见石若飞语气严肃,再不敢怠慢,忙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神情恭谨。
但听石若飞幽幽道:“潇儿,我纵然是叱咤一时的将军,却也多有不得已处。”
“孩儿愿为父亲分忧,愿父亲永葆长乐!”
石若飞摇摇头,淡淡道:“我石家的最大秘密,你可知晓?”
石广潇心中一跳,心道或许父亲将要提起杜夫人身份之事,当下默不作声。
石若飞却未忙着展开话题,而忽得转口道:
“我石家一路上蒙受朝廷恩遇,方才加官进爵成如今这般兴盛气象。对朝廷,你怎么看?”
石广潇低下头,心道眼前父亲所说之事显然与从前木英策所述有关,便道:
“身为臣子,蒙受朝廷礼遇恩赏便更要恪尽职责,此为忠!身为人子,受父精母血生养便更该孝敬于亲,此为孝!”
“我只问你如何看待朝廷,跟孝道有何干系?”石若飞凤目一眯,又道:
“在你看来,若忠孝不得两全,你如何取舍?”
石广潇顿时冷汗涔涔如雨下,半晌方应道:
“……儿子取理之一方。”
“好!”石若飞冷冷一笑,逼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婉柔的来历了,是不是也知道我意图倒戈投诚之事?是谁告诉你的?”
伴随石若飞话音落下,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