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可谓是奇遇连连,吉星高照。
世间自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日子久了,花禹雾也隐隐感觉神煞其妖似是有所古怪,虽已是修行年限近百年的妖了,性情却多有些懵懂稚气。
花禹雾又是机灵之人,竟哄得神煞对她有些言听计从。
此间细节暂且按下不表,却说人在锦阳城的石玉舒一行人这两天遇到的烦心事。
这日,朱子真与钟离幸、文昌然、石玉舒三位爱徒齐聚于钟离府上茶舍中,四周密不透风。
文昌然是拥有天眼异术的奇人,自然精神修为非比常人。
在他的精神力笼罩下,小小的一方茶室之中便形成了屏障,任凭何人有心窃听都难窥知分毫。
如此大重其事,此间谈论的便正是机密要闻了。
“我们当中出了内鬼。”
夕阳余晖穿过窗纱,点点打在朱子真沟壑纵横的脸上,衬得迎光一面神情柔和,便像个慈眉善目的普通老人。
但从背光的一面看去,他的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又散发着捉摸不定的神采。
钟离幸微微点头:
“不错,日前已经私下与我达成同一战线的赵太傅、贾侍郎等人,一到联名上书之日就称病抱恙。
若说他们当中私下结成曾团体权衡利弊以后才不与我等共事,可偏偏张太傅的管家告诉我,有官员送了二百两金票去。”
文昌然道:“不错,昨晚我展开天眼神通,耗了半年寿元来占卜此事凶吉,结果却是……”
文昌然说到此处,长叹口气。
身边几人忙追问道:“结果怎样?”
皆担忧地看向文昌然,毕竟兹事体大,文昌然折了寿测出的吉凶变化,想必是极准的。
文昌然有些勉强地道:
“波澜诡谲,变数颇多……竟似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般,非要将师父拉下水去!”
石玉舒眼一瞪道:“还能有谁在暗中推波助澜,不过就是祁丞相和他的那个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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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然瞟了他一眼,低声道:“师妹,不如从今天起我们谈论正事时,你便回避一下。”
文昌然实际测出来的卦象乃是凶相,且结果隐隐的表明此事或许会和石家有些关系,他却不敢乱了军心明言出来,只得出言提醒,想令石玉舒知难而退。
当中深意自然是朱子真和钟离幸都能理会得,石玉舒却未能想到这一点。
“开玩笑……我要回避什么……”
石玉舒刚要争上两句,却瞧着钟离幸也同时望向自己,眼神透出担忧。
石玉舒心中气便泄下来,脸颊也有些泛红,颇委屈地道:
“不就是祁光曜向石家提亲的事闹起来了嘛!这摆明了是他姓祁的诡计,要离间我与师父。别人信不信的也就罢了,要是你们也都不信我,我该找谁说理去?”
朱子真一捋胡须,看向石玉舒的眼神多有慈和。微笑道:
“……小魔星大了,也是时候该许婚了。这祁公子我也见过,的确也算是个好孩子。我看你便不如回家去,别掺和我们几个老东西的事了。”
其实这也是朱子真为石玉舒着想所言。在他看来祁光曜门庭显赫,人也算是作风正派。既要明媒正娶,想必日后也不会如何亏待了她。
而自己垂垂老矣,为了此番军国大事可说是豁出了性命。若自己百年之后,除了玉舒的母家,还有谁会为玉舒提供支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