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涂氏走上来,抹了一把眼泪。殊途伸手过去轻搂了她一下,低声说:“一会小侯爷会出来处理,你们跟着他。切记不可逞能,不要站老侯爷那边。听小侯爷的话,知道吗?”
涂氏夫妻听着这番话就不安,涂氏期期艾艾地想要问点什么。
殊途将涂氏推开,小声说:“我得去安排接应姐姐的人,稍晚一些去侯府找你们。”
殊途比涂希希要稳重些,涂氏夫妻俩一向在他面前主张不了什么。当即两人对看了一眼,身上那股忐忑的劲儿更盛了,随后而来的傅长熙沉声道:“怎么还在这?”
殊途头也没回地往前冲了出去。
涂氏喊了他一声,见殊途没反应,只得回头看向傅长熙。
傅长熙半推着两人回了马车上,自己站在马车旁听侯府里跟出来的人低声说话。
“……大约是午时刚过,杨天颖就带着人包了侯府,阵势很大。原先老侯爷还质问了两句,没想到这人身上竟还带了圣上的手谕,说是要查府中人是否有勾连西南乱党。”
傅长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天际,问:“带走了几个?”
车夫不安道:“大半。……小侯爷,侯府里的人都已经很听话了,可总有亲朋好友现在还在军中,有些来往的书信物件也不是什么造反的证据,这……”
傅长熙抬手止住他,说:“知道你很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府里再说。”
车夫应了两声,赶紧扶着傅长熙上了车。
长亭军解散多年,长亭侯府式微后门可罗雀,傅长熙已经许久没见到侯府如此热闹的情景了。聚在大门口的百姓鸦雀无声,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真的无话可说。
傅长熙从马车上下来,分明见到了几个身穿布衣的熟面孔往他这边迈了两步。傅长熙当即回头和车上下来的涂氏夫妻俩说:“人群里有几个熟面孔,两位留在这里劝解一下,不要在这个时候生事了。”
涂老爷虎着脸,说:“我不去,我得去府里看看老侯爷。”
傅长熙见他梗着脖子,想也不是能说好话的人,当即转向涂氏。
“婶……”
涂氏摇了摇头,说:“殊途吩咐过我们俩,一定要跟着小侯爷。那俩孩子不容易,我们不能拖他们后腿。”
傅长熙见状,忽然对殊途这样夸自己有些意外。他迟疑了下,片刻后莞尔道:“行吧,都看各自造化。”他转了身,隔绝了人群中那些期盼地盯着他的眼神,转身跨入了长亭侯府内。
杨天颖此时正端坐在侯府庭院内,他面朝着门口,见傅长熙迎面进来,起身扬着笑给傅长熙行礼。
“小侯爷。”
傅长熙站定在原地,指着涂氏夫妻俩往右侧那边走,说:“去吧。”
杨天颖的人几乎立刻上来拦住。
傅长熙道:“这两位是卫家兄妹俩的养父母,过来看看老侯爷。杨大人这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