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调研,不过就是关于池田靖的事情。
温霄瑷看着她的样子,也明白自己无法说什么。“我给你开的安眠药不准多吃,”她沉重的嘱咐,“还有就是这个心结你不能不——”
“温医生,”竹昱出言打断,“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想要找一个和池厅单独谈话的机会。”
池厉锋再次见到了竹昱。
“我说过的,连我都不了解她。”男人头发剪得利落,但花白,显得没有当初干练锋利了,“更何况你呢?”
竹昱的情况似乎比池厉锋更糟,糟到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你为什么放不下她?”
“不是。”竹昱缓缓回答,嗓音沙哑的像枯树皮,“不是我放不下她,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放下过我。”
池厉锋一挑眉。
“一组便衣没有配枪,我拿着匕首干掉两个保镖之后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竹昱解释道,干涩起皮的嘴唇裂开,“那时没有人能救我,高布纳轧很聪明,没有鸣枪,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就能悄无声息的干掉我逃走。”
“但是她进来了,毫无征兆。”
竹昱脸色煞白,但是并没有虚弱到下一秒就要昏厥的状态。她墨色水洗一般清明的眼珠转到池厉锋脸上,坚定的看着,“她不是一个莽撞且随心所动的人,或者说,您说的对,池田靖是一个细致到无法参透的人。”
竹昱不相信那是巧合或者偶然,她是个证据主义者。
“但是她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太多疑点了。”
池厉锋一手握着保温杯,5月的天气已然炎热,男人依旧拿着冒白气的开水,食不觉味的喝着。
“或者我应该这么说,”竹昱声音轻轻的,平淡却清晰,“早在一二·二三行动中,池田靖就已经不对劲了。”
洁白整齐的会客室里静谧,肃穆的气氛无不彰显着它的高级。池厉锋看着对面环椅上穿着简洁衬衫牛仔裤的干净女子,常年沉凝的面容没有神色流露。
“你想说什么?”他的舌头被开水烫的发疼,“不要忘了你和她之间的关——”
“破绽。”
竹昱头一次没有教养的打断了池厉锋的话,她依旧是正肩立坐,病态的神色挡不住刑警的威严。“她卖出了太多精妙的破绽,精妙的以至于连我都骗了过去。”
池厉锋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看见放在大腿上的竹昱的手指蜷曲,指节发白。
“从一二·二三行动之后的结案后续,尤其是录像,都存在着不合理关系。”竹昱说,“其实在查到陈粒茗的案子的时候,池田靖就应该预感到了什么,您也一样。”
“所以那个房间里的录像她没有选择在现场就销毁掉,连带着被舍也丽偷拍的照片,因为她需要给后续警方挤兑她留足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