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厉锋挑起一支眉毛:“你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有答案了,是吗?”
“不,”出乎他的意料,竹昱否认了,“是她给予我答案之后我才确认的。池田靖她很会撒谎,但也很不会。”
“就像如果是她真正在意的事物,她不想做欺骗时会选择反套路。”竹昱说,“她会把问题主动权交给别人,就像当时她给我的答案一样。”
池厉锋眼底忽然有什么神色变化了,那双比池田靖更深邃的琥珀色眼眸闪过一丝豁然与明朗,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反问了你,”他接话,“——果然。”
竹昱看向他:“应该是我来说这句话,您早就知道,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局,是么。”
茶室的门被敲了敲,两人转头,看见站在门框旁斜倚着的女人。“我倒是不知道你心这么软,”田昭双手环臂,开玩笑的冲池厉锋道,“这么快就招了?”
“依着她的性子,就算咱们不说,她也会自己去查,甚至不惜辞职深入金三角……”田昭背后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竹昱挑起眉毛:“——柏叔?”
柏澄笑了,“还丫的记得你柏叔!”他走进来,“你们瞧瞧,这么多天茶不思饭不就的就光来想这件事了,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倒是没发觉,”池厉锋此刻的声音倒是有些哼哼唧唧,“立青同志对她倒是特别上心。”
刚刚的对话几乎是明示了身在虎穴的池田靖依旧愿意去相信竹昱,甚至于不惜暴露凶险来传递这一信息。
“这不很好?”柏澄拍拍他的肩,“至少咱们能信得过的又多了一个人。”
田昭倒是在一旁看的明白,忍俊不禁:“他那哪是对公事,那是觉着自己闺女就被这么翘了,难受!”
竹昱坐在三个饱经沧桑血海的老刑警面前倒是有些拘谨,竟然分出一条神经默默吐槽难怪池厉锋田昭夫妇能养出这么一个皮天皮地的姑娘。
他俩自己都很皮。
“所以,”看着这个气氛,竹昱大致猜到了之前父女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概并不是真实的,微微蹙眉,“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柏澄敛了笑:“你刚刚猜测思路正确,这确实是一个局,但是并不简单。”
“它是一个局中局。”
时间倒退回去年7月份。
其实池田靖调任g市都可以说是计划实施的前奏,三年看似窝囊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如表现出来的一般颓废,温霄瑷惊奇于她强大的意志从地府里爬回来,而池田靖明白自己不能死不瞑目。
在得知南掸邦和北掸邦交火数月,政府介入多次无果,却原因不明的忽然停火,然后就是密报北掸邦腊戍原政府无故倒台的消息后,她就知道事情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