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靠近赵玉妗,就被不知何时从屋外飞身进来的越珠给一脚踢飞撞在了柱子上,瞬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袭黑衣的越珠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李羡真,想到妹妹灿珠如今的惨状,就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这人。
但她还是克制住愤怒的情绪,朝着赵玉妗恭敬颔首而后站在了她的身旁。
赵玉妗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羡真,笑出了声,“哎呀呀,你现在真是好狼狈啊,看你哭成这样,也倒是不枉李玄酌往日对你的疼爱。”
“你这个毒妇……”
李羡真依旧咬牙切齿,啐了一口血。
“如果本宫说没有杀他,你信吗?”赵玉妗有些好奇地反问。
赵玉妗言笑晏晏,一脸温和无害,她缓慢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今日宴席后你母亲忽然送来一壶酒,是本宫往日最爱喝的酒。我正要喝呢,你兄长忽然就回房了,本宫自然是与你兄长共饮助兴了,谁知道他喝了那杯酒,就死了!本宫这才知道,原来母亲赐的是毒酒啊。”
她轻飘飘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小事。
“你说平日里母亲待本宫冷淡就算了,哪里至于下此毒手呢?”
“阿娘……阿娘。”李羡真早已泪流满面,恨意瞬间布满了她的胸腔,她声嘶力竭地喊,“赵玉妗!我阿娘呢?你把她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个极其用力的巴掌就扇在了李羡真的脸上,打得她瞬间侧过头去,发髻上的步摇也彻底掉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已,甚至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来。
越珠面无表情道:“放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
赵玉妗见状,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笑声犹如银铃般动听悦耳,“越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生气了?好了好了,你过来。”
“是。”越珠闻言又迅速退至赵玉妗身边。
“你母亲本就苟延残喘,听闻自己视若如命的儿子死于自己的毒酒之下,气、绝、身、亡了。”
什么?!
气绝身亡?
刚才她路过母亲房门,见一片漆黑就以为母亲早早睡下了,竟然……
耳边很快就传来李羡真撕心裂肺哭泣和怒骂,一字一句传入赵玉妗的耳朵。
“赵玉妗!你这个毒妇!贱人!啊啊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嫂嫂呢?”赵玉妗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她叹了口气,“本宫都告诉你了,杀你兄长的不是本宫,是你的娘亲啊!本宫不知道那是杯毒酒,不然,也不至于见我的夫君死而不救啊。”
“我呸!你还好意思叫他夫君?你亲手杀了他!我兄长对你用情至深,你却舍得下手杀他?难道往日他对你不好吗?他对你百般纵容,纵使你心中另有他人,对他屡屡拒之门外,他也依旧对你好言相待。”
“当初你害得姝贵妃小产,是我兄长在殿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冒着大雨向圣上求情,至今下雨天时膝盖还隐隐作痛!才勉强保住你不去道观修身养性!对外宣称贵妃小产乃是意外,还在此后不顾一切求娶你,而你如今嫁入我们李家,却不知感恩,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怪不得都说你是灾星降世,就连先太子都被你……”
李羡真话音未落,就被又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脸上。
这一耳光像是用尽了全力。
李羡真顿时头晕耳鸣,彻底瘫倒在地,唇角的鲜血直流,她无意识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却依旧扯着笑着看向赵玉妗,“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哈哈哈!赵玉妗你这个灾星,你以为所有人都忘了吗?寒英太子就是被你害得……”
啪。
又是一耳光。
赵玉妗涂着水红色蔻丹的纤纤玉手都打红了,随后捻了捻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她彻底沉下了脸,她向前一步,抬起绣鞋狠狠碾在了李羡真的手指上。
顿时,骇人的哀嚎声响彻殿内。
“谁允许你叫我阿弟的名字?”
赵玉妗眼中杀意顿显,再无任何隐藏。
“李羡真,你不是与你兄长兄妹情深吗?我这就成全你,下地与他团聚。对了,见到我阿弟,记得给他磕头——”
“哈哈哈!今日我要同你同归于尽,你活不过今天!我磕头?我凭什么磕头!我何错之有啊?你才应该去地下向太子忏悔求饶!”李羡真忽然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起来直接打翻了赵玉妗身后的紫檀烛台架,烛台顷刻之间接连倒下,床帏瞬间被火舌点燃,很快,火光燃起,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