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没有心,可她很会掉眼泪。而身边的人,也确确实实、在不断地辜负她。
萧婵实非善类,但长安又能寻到几个无罪之人。
他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殿下。”
他强忍着炽盛欲望,抬眼看她。萧婵猝不及防被他盯住,心头猛地一跳。
“若想摆脱陛下,与陛下的羽翼,或许,下官能帮得上忙。”
萧婵愣怔。虽则只有片刻,她眼里却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她笑了,空出来的手从下移到上,最终停在他心口位置。
“怎么帮?”
谢玄遇竭力清心静念,调息数次之后,呼吸终于平稳。
“下官年少时,曾入山修道,求学于蜀中阴阳方士”,他顿了顿:“亦会改天命之术。”
萧婵眨了眨眼,不置可否。指甲在他胸口划拉。
“报酬呢?”
“什么?”
她抬眼,唇差点与他的唇相碰。
“大人如此帮我,总该要些报酬。不然,图什么?”
“是,报酬。”
他想到些什么,忽而不再局促了。
宗门是宗门,长安是长安。
他早该想清楚,这条血污泥泞的路上,要以身殉道,道便不在他生时,而是在他死后。
他握住萧婵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身上。
萧婵惊叫声还未出口,就和他贴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烈火浇油,与方才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沉稳、安然,却勾得她浑身战栗。
“报酬便是殿下自己。”
“下官从前熟知诸般学识技艺,却于此事不甚精通,乃至受制于人。故而想从殿下这里,学会如何在此事上游刃有余,此后纵使遭逢万般变化,不致动摇本心。”
萧婵听完,抬了抬眉毛。
“谢大人的意思,你是本宫的夫子,本宫却也是你的师父。”
谢玄遇哽住,萧婵就笑了,拍拍他脸,安抚小狗一般。
“大人还是脸皮太薄。不过本宫喜欢这个盟约,成交。”
谢玄遇猝不及防被拍了脸,还没来得及躲避,就闻见薰陆香。
浓烈的薰陆香,在唇齿间,在耳廓,在怀里。
“那便从今日开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