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每个人都清楚,今天这事儿非同小可,稍有差池,怕是会引火烧身。
地上跪着一排宫女和太监,他们的身体瑟瑟发抖,头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后轻轻抬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示意身旁的嬷嬷开始问话。
嬷嬷得到指示,迈着沉稳的小步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让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
她抬高了声音,“你们这些伺候裴修仪的人,都给老奴听好了。从裴修仪今日晨起开始,仔仔细细地把她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还是见了什么人,都得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让老奴发现有半句隐瞒,哼!皇后娘娘在此,定不会轻饶你们。”
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她的小脸煞白,颤抖着说道:“皇后娘娘,今日裴修仪晨起时还和往常一样,就是那胃口依旧不怎么好。晚膳的时候,也只是勉强用了些御膳房送来的清粥和小菜,这饭菜和往日的没什么两样,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娘娘。”
嬷嬷眼睛一眯,紧追不舍地问道:“那裴修仪喝的药呢?你们可都知道,这安胎药对裴修仪来说那可是重中之重,关乎着皇嗣的安危,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一个负责煎药的小太监听到嬷嬷的问话,身体像筛糠似的抖得更厉害了。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睛都不敢直视嬷嬷,哆哆嗦嗦地回话:“回嬷嬷的话,那药啊,奴才可是按照太医给的方子,一点儿都不敢差池地煎的。煎药的时候,奴才的眼睛就没敢离开过药罐子,那是亲自死死地盯着的呀,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的。煎好之后,奴才也是按照时辰,赶忙送去给裴修仪喝的,还亲眼看着裴修仪把药喝下去了呢,这整个过程里,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啊,嬷嬷。”
皇后听了小太监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沉思了片刻。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众人,又问道:“那裴修仪腹痛之前,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人?你们都仔细想想,哪怕是一件小物件,或者是一个只说了几句话的陌生人,都不能遗漏。”
众人听到皇后的话,都低下头,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墨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没有。裴修仪今日就和平日一样,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人。”
皇后一听这话,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哼!那可真是巧了,什么都和往常一样,什么异常都没有,那裴修仪的胎儿又是如何被害的呢?难道这孩子是平白无故就出了事?你们当本宫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宫人们听了皇后的话,吓得将头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完全消失在皇后的视线里。
皇后心中明白,就算是自己再怎么逼问这些宫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恐怕也是无法让他们说出真相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那便看看太医是怎么说的吧。”皇后知道,现在只能等待太医的查验结果,才能找到事情的真正线索。
不一会儿,刘太医匆匆赶来,他一路小跑到凤仪宫,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进了宫殿,他赶忙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个大礼,声音沉稳地说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刚刚仔细查验过了,裴修仪的胎儿暂无大碍,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只要好生修养上几日,想必就会安然无恙的。”
皇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问道:“那可查出裴修仪是因为什么才肚子不适的吗?”
刘太医:“回皇后娘娘,微臣已经查明了。是因为今日裴修仪服用的安胎药里,被人掺入了少量的红花啊。还好裴修仪喝得并不多,否则的话,胎儿可就危险了。”
“红花!”在场众人听到这个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红花可是对胎儿极其不利的药物,只要稍微沾上一点,都可能危及腹中胎儿的性命。
刘太医接着说道:“娘娘,臣给裴修仪开的方子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会有红花这味药材的。依微臣之见,极有可能是在熬药的过程中,或者是送药的途中,被居心叵测之人偷偷下了红花进去。”
刘太医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毕竟裴修仪是由他全力照顾的,要是胎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在这后宫之中,皇嗣的安危关乎着太多人的命运,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无比,直直地刺向那个负责煎药的小太监,“是不是你,在裴修仪的安胎药中下了红花?”
那小太监原本还暗自庆幸,以为这事儿怎么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