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听刘太医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主要原因竟然出在自己这儿,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他慌忙“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为自己求情:“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呢。奴才是完全按照刘太医的方子小心翼翼地熬的药啊,这中间从来都没有下过红花这种东西啊,娘娘明鉴啊。”
嬷嬷一听他这话,眉毛一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他,呵斥道:“还敢狡辩!从煎药到送药,这整个过程可就只有你一人接触了安胎药。若不是你,还能有谁能有这样的机会下药?你可别妄图蒙混过关。”
皇后微微抬眼,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说道:“若是你不肯说实话,那便将你送去慎刑司,让那里的刑具好好伺候你,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一听到“慎刑司”这三个字,那小太监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起来。
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慎刑司可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一个人,若是被送进了慎刑司,那简直就是进了人间炼狱,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他心里害怕极了,一边像捣蒜一样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一边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冤枉。
沈舒然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一样,一揪一揪地疼。
可是皇后却对小太监的求饶和喊冤置若罔闻,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来人,将他带下去。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再把他放出来。”
旁边的几个太监听到皇后的命令,立刻走上前去。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走到那小太监身边,不由分说地强硬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
许是绝境能将人的潜质激发出来。
那小太监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了脑袋,眼睛猛地睁大,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皇后娘娘,我想起来了!是墨音,就是她!我给主子送药的时候,她也曾接手过药呢。”
皇后听到这话,轻轻抬手,说道:“等等。”
那几个拖着小太监的太监便停了下来,把小太监放回到地上。小太监惊魂未定,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赶忙说道:“奴才在送药的过程中,确实离开过一小阵儿,大概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奴才当时想着,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所以就没让人守着。可是等奴才回来之后,就看到墨音正在那药盒附近徘徊呢。”
小太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又惶恐的光芒,他大声地喊道:“就是她,肯定是她趁着奴才不在的时候下了红花。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我刚离开一会儿,她就在药盒旁边,而且以前从来没见她在那儿出现过。”
皇后皱了皱眉头,看向墨音,声音里带着疑惑:“墨音?”
墨音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连忙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奴婢没有,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是碰巧在附近罢了,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娘娘一定要明察呀。”
那小太监一听墨音的话,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反驳道:“胡说,那地方我平日里从来就没见你去过,你怎么可能是碰巧在那儿呢?你明明就是特意去的,肯定是你下的药,你还想狡辩。”
墨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连连磕头,磕得额头都泛起了红印,哭诉着说:“奴婢真的不过是好奇罢了,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求娘娘明察秋毫啊。”
皇后听着他们两人的争吵,只觉得一阵头疼。她轻轻扶了扶额头,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低沉的男音传来。
那男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便都送去内务府吧,让内务府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说谎。”
是皇上。
皇后听到那低沉的男音,心中一惊,立刻就知道是皇上到了。她赶忙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在场的嫔妃们也纷纷反应过来,急忙跟着皇后的动作站起身,整齐地向皇上行礼。
“参见皇上。”众人齐声说道。
齐玉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走到最高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