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响应乐无异四人充满恨意的声音,沈夜从夜色中缓缓走出。
“你们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有一件事你们猜得不错。”
“初七,便是谢衣。”
他这么说着,皎然的月色映着沈夜唇角弯起的弧度,冰冷而又饱含恶意。
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极快地从乐无异四人面上掠过,沈夜难得耐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或者说,初七——才是谢衣。”
“不对,那个根本不是谢衣哥哥……谢衣哥哥才不会变成那样!”
“……你对谢前辈做了什么!?”
“不可能!”
沈夜却并不打算再满足乐无异四人的好奇心,微微扬了扬眉,他将手负于身后,侧目看向初七。
一直站立如一柄利剑的初七,在沈夜出现的时候便已单膝跪了下来,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此刻迎着沈夜的目光,他双手举起,将昭明奉上。
“昭明在此,请主人过目。”
沈夜接过昭明,却并不急着欣赏自己费尽心思得来不易的战利品,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初七,不知是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
“初七,本座说你是谢衣,你心中可有疑惑?”
“初七是主人手中利刃。兵器,不会有疑惑。”
“那便也没有愤懑?”
挑了挑眉角,沈夜又追问了句。
“半点没有?”
这一次,初七却沉默了。
沈夜倒也不以为意,他像是从这沉默中得到了什么让自己满意的答复,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好,很好。”
沈夜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笑意,他转头看向乐无异,没有之前几次的剑拔弩张,居然显得心平气和起来。
“看在你们让本座看了一出死而复生、阴差阳错的精彩戏码,本座便格外开恩,回答你三个问题,你看如何~”
“……好。”
乐无异咬着牙应下,目光剑一样刺向初七。
“第一个问题——他,和我师父,究竟有什么关连?”
“本座曾问你,你如何称呼那人?”
“他是我师父。”
“呵,荒谬!你自诩偃师,却从始至终未能觉察——你们见到的,根本不是谢衣!”
“……不是谢伯伯?那……他是谁?”
“第二个问题。”
沈夜伸出手,看向乐无异的目光里居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本座问你,你身为偃师,可知晓谢衣最为精擅的,是什么?”
“谢伯伯是通天彻地的大偃师,自是偃术最为精……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