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比前前后后邻居绕了个遍,她揣了一本书,懒懒地坐在凉亭里看了起来。以前若是父亲瞧见她看这《西厢》,只怕是又要吵翻了天,如今倒好,她愿怎么看就怎么看,完全没人管,再细一想,真后悔当日没听父亲的话,不找什么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听了父母之命,遵从媒妁之言,也不必受今日这样的羞辱,让人一次又一次地法抛弃。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笑道:“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回来了?又忘了什么?”瞧清楚了来人,她脸上的笑容即刻僵住了。多日不见的乐风满面红光,衣着光鲜地站在那里,依旧风采动人,大白天便吃了不知道多少酒,浑身酒气。思若强忍住内心的激荡,敛起笑容,咬牙低头,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他往前迈了两步,一把将她从石凳上给抱了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她恼了,将书用力往地上扔,开始挣扎。妙不可言(二)她的质问和挣扎于他而言,俨如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径直将她抱回屋内,轻手轻脚地放在炕上,就好像在博古架上摆古董。他总是能用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定义无耻这个词。更让她生气的是,之前想过一万种再见他便要冷静、冷漠、冷淡的她,真的再见,一下子将所有的羞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劲儿地担心他的伤口。他往炕沿上一坐,盯着她看了又看,她将头扭向一边,心里翻江倒海。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他忽然就朝她伸手过来,他的手很大、很暖,带着粗粝粝的质感,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是把小刷子。她怔了一下,立刻慌乱起来,一面向后缩,一面咧嘴问:“你做什么!”他抬起的手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软软地叹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他说。她没动,也没回头。他径直伸出手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轻轻松松就将她拉向自己。思若还没回过神来,一转眼便已在他怀中了。这家伙一句话不说就开始脱她的衣裳,思若彻底慌了,她挣扎了两下爬起来。“不是全力挣扎就有人颁个贞洁烈女的牌坊给你。”他不屑,伸手解开她的盘扣,动作很是流畅,还没等话说完,已经解开了她外衣上所有的扣子。她的衣裳全部敞开,露出里头洁白的亵衣,衣裳清透,隐隐瞧得见里头水绿色肚兜上胜放的荷花。该死的!思若用力将衣裳拉过来遮住自己的胸口,怒道:“住手!”他咧了咧嘴,又伸手过来扯开她的衣裳,那样子颇有些轻佻,一下子便让思若想起了那一本秘鉴。她嫌恶地踢了他一脚,最恨瞧见他这情场老手的模样。他笑了,顺势拉住她的小腿,将她扯得更近一些,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还疼么?”他沙哑地在她耳边吹气,掀开她的后领往她后背看过去。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顺着姣好的线条蜿蜒盘旋,直奔腰间。思若打了个冷战。这男人忽冷忽热得实在可怕,一刻钟前,她还如敝履一般被弃在这荒芜的小院儿里,一刻钟后,便是无限的温柔缱绻,令人不敢直视的亲密。他还想故技重施,用漫不经心地关心就将所有一切的伤害都抹去么?“王爷。”她用力推开他,咬牙冷冷地道,“我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仔细脏了您的身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浅浅地笑,若无其事地玩弄着她披散的发梢,笑容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戏谑。“是的。”她点头,回答得十分诚恳,连自己都信了。“恨不得我死吗?”他又问。这话说得有点儿重,思若的心抖了一下,但面儿上却是没做任何反应,挑眉看着他。“既是这样的话,当日老太太打我的时候,正是如了你的意,你又何必跑出来阻拦,甚至不惜以身相护?”他问得咄咄逼人,逼她承认一些令人难堪的事。“王爷此行是专程来问这个的么?”她不屑,向后挪了挪,可还没等坐稳,已经又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拉了回去,坐得更近,鼻尖几乎已经贴着他的鼻息了。“是。”他凑过来,盯着她的唇。她只觉浑身燥热无比,又打算向后退,他便大喇喇地用双手扶住她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在老太太面前替我求情?”他赶着问,“你不恨我毁掉了你的人生,害得你再也做不成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只能做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