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风凑近她,轻轻地嗅了嗅她耳后的发丝。她明明追求功名利禄,是个最恶俗的人,却偏偏能让他这样固执倔强的人深深地相信,她入得厨房,却不沾染油烟气;出得厅堂,却不堕入俗世圈。这个神奇的坏女人!他怎能不爱?初体验(一)“你要喝酒吗?”他忽然问。话题转得比他脸色还快,她用力拍了一下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凑近她唇边,几乎是灌一般,将自己吃剩的那半杯残酒,蓦地倒入猝不及防的思若口中。苦!辣!思若愕然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做派!他忽觉鲁莽,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盯着她看。一抹绯红爬上她的面颊,思若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解开自己第一颗盘扣,咬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什么?”这回轮到他不明白了。他猛地发现,当两个人的话题从风花雪月的诗情画意,转变成互相撩拨调情的时候,都会显现出莫名其妙的无知,一如此刻的他。“你刚刚才说的,你会放我走。”她涨红了一张脸,灌下一大口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主动和他说这样的话。乐风也愣住了。光说不练的两个人都卡在了这里,面面相觑。“我已经准备好了。”她又灌下一大口酒,鼓起腮帮子看着他,吁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他憋了一会儿,接过她手中的酒瓶子,就着瓶口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灯影摇曳,酒气开始在空气中挥发出来,不安分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里。“你认真的吗?”他盯着她。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样便可以离开,没有什么不好。他也跟着她点了点头,旋即上前来,思若闭上了眼睛。他抱起她。她又睁开眼,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他干咳了一声,视线飘到外头去了。出了门便是天寒地冻的冷,思若蜷缩起来,往他怀里钻,他走得有些急,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虽有些微醺,但思若还是吓得花容失色,没想到立刻跳下来,反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乐风一阵尴尬。自己从未这样慌乱过,甚至连走路都没法儿走稳了。无数次想象过的这个场面,竟是如此不完美。两人各怀心事,转眼便到了思若晚间休息的耳房,入了门,便又是温热的屋子。他将她放在炕上,自己压了下来,为了避免更加尴尬,在躺下来之前,他吹灭了屋里的灯。“那个。”他忽然觉着要对她坦诚一下,这样才妥当,也为待会儿自己的表现先埋个伏笔,“我,我。”借着从窗格上透进来的微光,思若看见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自己也有些紧张,忍不住接了话:“你怎么?”乐风深吸了一口气,扶住她的头,轻轻地着她额头上的发线,清了清嗓子,却仍旧带着沙哑地小声道:“我没什么经验,你多多指教。”这话憋了很久,总算是说出来了!虽然很丢面子,但到底坦白了,他再没什么顾忌的了,就算事后她会借机嘲笑他不够娴熟、不够体贴、不够狂野,他也能堂而皇之地面对。在他固有的想象中,这件事上,思若有绝对的优势。思若没细细地听,更没功夫细细地想,她自己也紧张得要命,都忘了是自己主动邀约的他,两只手就那样一直挡在自己的胸口,生怕被他瞧见了。即便只有微细的光,也是亮!乐风在黑暗中摸索这,竭力装出娴熟的样子,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衣裳。“这衣服怎么有那么多扣子?”他只顾着脱掉两人之间的障碍,忘了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做些令人愉快的事,而不是这样干巴巴的解扣子。“衣服就是这样的。”她幽幽地回答着,感觉那欢脱的小心脏马上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一样,自己没有意识,只是他问,她便随口应了,可在乐风耳中,听来却是略带娇羞的喘息和撒娇。这令他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他急切地想要得到她,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候,而他却因为是第一次而乱了分寸,将一直以来的幻想全都给忘了,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平日里十分简单的解扣子,他足足办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满头大汗地做完了,这才绷着僵硬的身子覆上去,知道她直吸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裳还没脱。忙又从炕上起来,却因为太过匆忙,一下子从看上跌了下去,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